炙热难抵。
“我想说我们在一起吧。”
“再说一次。”
“我们在一起吧。”
“好。”
陈绎心抱住南云知,手心里捏着汗,与她额头相连。
她像得了珍爱之物的小孩,把心爱的人用力拥入怀中。
太阳终于落山,路灯仿佛星辰,小小的,密集的,一颗一颗亮在身后,陈绎心舍不得放手。
但很快不得不松开。
——伤口疼。
旖旎氛围中断,女生疼得弯下腰。
“怎么了?”南云知忙扶起她,顾不得什么形象,衝医院里面喊:“医生——”
一片闹腾后,病房里。
“说几次了?不要太大动作!”护士有些生气,最烦不听话的病人,特别是某些桀骜不驯的年轻人。
“做什么事这么激动?还想再缝几针是不是?”
陈绎心耷拉着脑袋,像隻挨骂的狗。
“我是让下床走走,不是让去楼下狂跑,陈小姐,您再这样就得继续住院了,伤口好了裂,裂了好……”
她抿唇瞄门边,南云知环着胳膊,一副看戏的神情。
——明明是她先“勾引”她的。
春季,雨水季,南家院子长满杂草,无人打理。
沈旗安排了花匠去割过肆意生长的野草,但也无济于事,那些没人管的菟丝子长势太疯狂。
南玮偶尔会带明柔回来这边住,在小院中摆上桌椅,煮点茶水赏花。
可现在哪还有什么花呢?
“芝芝。”明柔喊她小名,女人盘起了发,用一支木簪固在脑后,温吞的面容被茶汽氤氲得模糊。
南云知转身,看见母亲朝她招手。
她走过去。
“喝点茶吧,是去年的茉莉。”
明柔身子不好,这几年近乎日日缠绵病榻,多病的人气息不足,短短一句,明柔额上就沁满了汗。
南云知替她顺背:“您慢点。”
明柔摇头,把她拉到自己跟前。
“你父亲说你最近不听话,怎么了吗?又跟他吵架了?”
呵。
南云知不咸不淡地说:“在他眼中我何时听话过?”
她活到二十八年才逐渐明白一件事:无论怎么做,南玮都不会满意。
既然如此,她何必再费心讨好他?
明柔细瘦的腕骨上戴着一枚水色极佳的玉镯,她把它褪下来,反手戴到南云知手上。
“您……”南云知想收回手,被明柔执意拉住。
“芝芝,你听妈妈说。”
“你生在南家,是南家独女,身上有数不尽的责任,妈妈管不了你和你父亲的事,可是芝芝,南家养你快三十载,你不能无情无义地抛弃它,它是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