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还没从漩涡中缓过神。
女人又再度站起,歪着脑袋戏谑地凑近,一字一句:“其实我真是来找狗的,仅我一人的狗崽,你们有看见吗?”
贺爸贺妈惊悚地瞪着她,忽然,像明白了什么,齐齐看向陈绎心。
众目睽睽之下,陈绎心依然平和,她抬眸,同时口袋中的手慢慢松开。
“我确实打了他。”
无人反应,因为都没能及时接收到突如其来的转变。
陈绎心望着南云知,又说:“他想约我,我拒绝,他从背后袭击,把珠子扯断了。”
言简意骸,南云知却瞬间垮下脸,褪去最后的温和。
“背后袭击?”
去年北京机场,陈绎心便是从背后被……差点永远倒在北方的大雪里。
那是南云知的心理阴影,是她挥之不去的梦魇。
“好。”女人噙着笑点头,继而问贺妈:“还有什么想说?”
言下之意,死也让你死个明白。
可惜贺妈没领悟到:“她不是承认打我儿子了吗?!”
黄婷筝看傻子一样看她:“明明是贺昊天先动手的,您怎么选择性失忆?”
“我们昊天不过闹着玩拉扯一下,她——”贺妈指向陈绎心:“她一个女孩子,下手这么狠,你看看昊天的脸……”
一路沉默的正校长抹把脸,劝道:“……贺昊天家长,您还是别说话了……”
“即便南大小姐在此也不能不讲王法吧?权力不代表一切。”贺爸极力辩驳。
陈绎心低头淡淡道:“那撤销图书馆算什么?”
男人霎时语塞。
南云知拢了拢卷发,说:“什么图书馆,我倒觉得琴房不错。”
正校长:“……”
副校长:“……”
贺家人:“………………”
“您的意思是……?”
“往年南家的募捐没注意过教育方面,现在想来倒是不错的选项。”南云知从包里掏出支票,随意拿了桌上的笔,落手流畅地签字。
支票薄如蝉翼,被女人纤白的手指夹住,搁到了众人眼皮下。
“既是艺术学府,不如琴行画室各一栋吧。”
南云知合上包,松松挎到腕间,举手投足矜贵至极。
可她的侧颜冷漠又凌冽:“恕我直言,贵校虽不如南大,好歹出过不少知名艺人跟导师,歪瓜裂枣没必要搬上台面,对了,原本想怎么处置绎心?”
黄婷筝总算找到话语权:“说要开除她。”
南云知微笑颔首,像发布命令:“那就一视同仁。”
她不愿多留,面对着门口,整个人似浸入白光内,轮廓有些模糊。
“希望贵校尽快解决,别让我再跑一趟。”
说罢侧目睨一眼陈绎心,继而走出门外。
陈绎心追上去,徒留贺家几人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