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出什么不妥。
陆云野眯起眼,回头瞅瞅肇事司机,对方唯唯诺诺地搓着手,隻说自己是困糊涂了又下大雨,没注意路面情况。
交警查到他有过好几次犯事记录,把人扣押上车后,让陆云野等保险过来。
“呵。”女人接过言疏月手中的伞,轻嗤一声:“替罪羊。”
陈绎心没被遮到,睫毛蒙了层雨珠:“你知道是谁?”
“猜都猜得到。”
“所以是谁?”
雨越下越大,衝刷着地上的残渣废土,陆云野拿出手机喊车,头也不抬:“圣华,徐家。”
陈绎心了然。
晚上回公寓,她把此事跟南云知说了。
“圣华真是穷途末路。”南云知刚洗完澡出来,头髮半搭于香肩,蜿蜒的发尾下是若隐若现的锁骨。
“圣华现在四处碰壁,南家暂时动不得,就开始打主意动言家,他们知道陆离歌是主心骨,所以想要先解决她,这两兄弟……真够诡计多端。”
南云知嘴上说着话,睡袍却穿得慵懒,大片肌肤暴露在外,被白炽灯照得晃眼。
陈绎心撑着手往前倾了倾,身影圈拢住整张沙发,意味深长地问:“那要怎么办呢?”
不知究竟在问哪一个问题。
南云知没有回话,未点妆容的面庞清若芙蓉,眼珠好似盈月,亮得透彻明朗。
临月如霜,皎白洒满整个厅堂。
她像要汲取养分与温暖,一步一步,缓慢地试探。
从前读书时,陈绎心很偏科,除去外语跟音乐,唯有数学成绩最好,是个学艺术的理科生。
因为她喜欢探索未知,善于冒险和挖掘。
所以,南云知便像那些数学题,一环扣一环,总有解不完的谜底,找寻出答案后,又能望见新的疑团。
她爱她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片“疑团”。
明明是张冷艳矜持至极的脸,明明是人前威严漠然的女总裁,却在她眼下展现脆弱易碎的模样。
陈绎心喜欢南云知沉溺入海时的瑰丽,墨黑的发沾着汗水,黏糊双颊,黑与白融合交替,很是动人。
她用手拨开女人的发丝,然后看见一张迷/乱的脸。
像窗外倾泻的雨雾,又像皎白的月光在辉映,洒下的光芒碎裂一地。
她们一同跌入深渊,又再度回到现实,将风花雪月演绎得畅快淋漓。
过了许久,夜已深,南云知终于累得睡倒。
自她们一起后,几乎都是在南云知的房间里睡,陈绎心的房间空下来,许久未曾有人进去过。
女生洗簌完,扎起刚吹干的头髮,伸手轻轻推开房门。
大红的鼓组静立在内,好像在等待什么。
陈绎心知道,它在等她。
“许久不见。”她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