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是后来,南风霁才知道。南雪沁来法国,不是为了放松,也不是因为喜欢法国的景。
只是因为,她听说她的女朋友在这边。
那位每个月给她打钱,买绘画材料,介绍免费辅导,还送画展参观卷的金主女朋友。
曲意绵是法国的老常客了。
自她赚了第一桶金开始,几乎每年,她都要来法国一次。
今年选了梅雨季节。水洼聚集分散,若找好角度蹲下,便能拍出一副镜像图。
潮湿的水气带走白日的微热,安凉的晚风送来夏夜的爽。
小镇是静谧的,行人两三,散着归家的步,带着祥和的笑。
曲意绵喜欢这里宁静的氛围,似乎每个人都很幸福,烦恼不属于此间。
她调好角度,举起相机。
准备按下快门的那一刻,她看见一个女人。
一个坐在木椅上,按着头,愁苦的女人。
女人下颚如瓷般白皙,弧度称得上优雅,和她一身如水的翠裙相辅相成,气质更甚。
而那紧锁的眉头丝毫不影响她五官的立体精致。
甚至,因为愁思,远远望去,更带了些病气的脆弱之美。
还有几缕从葱白玉指间泻落的青丝,半遮半掩,挡着女子的眉目。
曲意绵忘了自己想拍什么。
她情不自禁的将镜头对准那不知为何,在这永乐乡发愁的女子,按下快门。
南风霁被声响惊扰了浊梦。
她缓缓抬头,瞧见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
“抱歉。”那人用着英语,朝她走来,身姿款款,体态足够优美,连同她那骄傲的脖颈一起收进眼底,多像隻天鹅。
“职业病犯了。方才见你在这儿独本文由君羊么污儿二漆雾二吧椅整理欢迎加入自静坐沉思,和周围融合的太美,便擅自拍下了。”还怕南风霁听不懂,这人又用法语再说了一遍。
南风霁仔细看过她的脸,没太多印象。
或许只是见过类似的身形,或许只是认识,但南风霁忘记了她是谁。
每天要见的人太多了,南风霁不会每一个都去记。
不过这女人的眼最是诱人。一双桃花翩跹跃然,美美挑眉,或表情有所变化,眼尾那一滴泪痣便拽着南风霁的注意力。
她确实在哪儿见过这颗泪痣。
走神的间隙,对方已经换了两种语言朝她搭话了。
南风霁摆出一副恰到好处的困惑,继续望着那人出神。
她还挺好奇,这陌生人能花多久向她陈述一件称得上冒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