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照常在早市出摊一次后，匆忙回来吃了饭，就又接到丈母娘的电话，说是院里有人家里亲戚上次从林煜文这买了白菜觉得不错，想再买些，不过这次想要的量比较多，问林煜文能不能把车开去他们门口。
“太可以了！”林煜文喜上眉梢。
这还比林煜文另外再找一个市场摆摊要省事得多，毕竟他已经许久没在早市以外的市场摆摊了，除了早市别处都是生地方，一个面生的菜贩要想把生意做起来，相当不容易，得花大力气吆喝叫卖。
相比之下，把菜卖给明确有购买意愿的回头客，那就轻松多了。
跟丈母娘的电话刚过，就有电话往林煜文这边打来，这下，林煜文是早饭也不吃了，随便拉张纸就在上面记录客户信息。
记下信息，林煜文就又匆匆忙忙出门。
只是让林煜文没想到的是，上午卖的这次并不算特别顺利，因为客户都是亲戚间互相介绍的，等到林煜文把车开过去后人家又嫌贵，现场砍价。
不过林煜文也不惯着他们，电话里已经商定好了价钱，他们要是接受不了林煜文掉头就走，不耽搁他往下一家跑。
就在他开着面包车在城区晃荡时，还真见着好几个与镇粉条厂老板老黑说的那样，自己开车走街串巷叫卖粉条的。
林煜文粗粗看了下，果然是好坏掺半，有些明显他这个外行人就能看出来掺不少假，偏偏价钱还卖得挺贵，老板就专门喊那种瞧着面皮薄的年轻人来买他家粉条，欺负他们不懂，吹得海天胡地，好不要脸。
反正自己也是打一枪就换地方，林煜文也不怕得罪人，上前跟那年轻人小声提醒两句，没成想那年轻人坚定拒绝了黑心老板后，瞧他是个好人，要买林煜文车上的大白菜。
林煜文好笑：“我这白菜卖得贵，比超市翻三倍价钱呢。”
没想到，那年轻人还自有他的一番歪理，在问清楚林煜文家白菜贵的原因后，人家说：“我还年轻，要真是刚避了粉条的雷，转身就踩了你家白菜的坑，那就说明我今天就是流年不利，是破财的运势。反正是破财了，那我就看开点，要真吃亏了就长个记性。”
林煜文被他说得那叫一个又呆又愣，回去就跟银朱学了这事。
银朱正在烤炉子上烤花生呢，听后笑笑：“我终于知道小晗怎么跟你出去卖一次菜，更坚定要学你这经营模式了。”
“怎么？”林煜文问。
银朱掩面笑道：“摆摊时遇到各种各样的人，确实挺有趣，比我在家带小孩有意思得多。”
林煜文顿住了，随即试探性问：“那明天咱俩一起去卖菜？”
银朱面上有些蠢蠢欲动，她又垂目看着银朱：“他怎么办？”
“好办！”林煜文表情轻松：“让九婆帮咱带上一会儿嘛。”
考虑到现在天气冷，九婆早晨也来得少，林煜文又说：“要是明早九婆还不来咱家吃饭，就叫三表伯来。”
银朱没好气，轻飘飘瞪道：“瞧吃你一顿饭，多不容易。”
最近天是越发冷了，林煜文回来时明明是三点半，按理说应该是一天当中最暖和的时候，可仍旧感觉不到太阳的力度，特别是刮风时，感觉就跟刮刀片儿一样。
进了屋，林煜文坐在火炉旁边好几分钟，才感觉身上渐渐暖和起来。
林煜文用火钳子扒拉着看了下灰斗，已经积不少了，趁现在还没脱外套，林煜文又站起把灰清理干净。
这灰都被林煜文收集到一个编织袋里，等攒得差不多跟下次鸡粪堆肥时混在一起，再发酵发酵，到时便是高磷钾有机肥了。
其实不发酵也可以直接用，就是植物吸收效率不如发酵后用着高。现在家里种的地多，能省就省，省到就是赚到。
可林煜文清了灰，银朱再烤花生时，又因火力太大，搞得总是被烧糊。
银朱指着又被烧糊了的花生，笑道：“看来只能在灰多的时候烤花生才不会糊。”
这倒是提醒林煜文了，他眉毛一挑，问：“九婆烤红薯烤玉米手艺那么好，烤花生应该也不错吧。”
银朱犹豫片刻：“等一会儿吃晚饭时，我问问她。”
林煜文摸着下巴，说出自己打算：“年集时，我准备了熟南瓜子到时去早市摆摊卖，要是九婆有那烤花生的手艺，就请她帮忙再烤点花生，顺搭着一起卖。”
“行！”银朱这下声音干脆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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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林煜文就叫上银朱一起去湍市摆摊。
夫妻俩每人一辆车，因着有银朱帮忙的关系，今天到达早市时也挺早。
“呦！远远看到你那小轿车跟面包车一起来, 还以为是看错了呢！”红头发的文一甲笑着走来, 等靠近了，她稀奇地看看银朱，声音肯定：“这是你媳妇吧。”
银朱笑着点头：“阿姨您好。”
接着，就见银朱跟文一甲热络地聊了起来，甚至把林煜文都扔一边儿，他孤单落寞形影单只的铺展摊子。
倒也没什么好忙碌的，因着来得早, 可以把车开到市场里，但林煜文惦记等会儿还要早早出去, 只是把车停放在早市门口处。
等临近八点，市场上的人渐渐稀落了，他们就能直接开走。
银朱摆摆手, 示意林煜文不用跟她回报这些, 她又扭过去笑眯眯跟文一甲聊起来：“上次我在时代广场买的德绒秋衣，质量还不错。”
文一甲指指早市里头：“里面有个小伙子摆摊就在卖德绒秋衣, 都是出口货, 这两年外海市场你也知道，就拉到这边便宜卖了, 等会儿你给他……”
林煜文有些郁闷, 插嘴：“不用给我买, 我已经有三套秋衣了。”
文一甲横他：“那是加厚款的！”
林煜文拍拍胸口：“我年轻火力旺, 不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