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闹可不行。”程静淞顺嘴接了一句。
徐如月就瞪程静淞, “咋了, 你还心疼上那个死老头子了!”
程静淞对于徐如月一提起程知仁他们依旧会暴脾气有些无奈, 就说:“奶奶, 你觉得我会吗?我只是想要他们要是天天这样闹,那迟早反目成仇,到时候老大不中用,老二又恨他, 他不得赖上咱们家啊。”
徐如月立马瞪眼说:“他敢!当初分家可是白纸黑字写好了的,你爸爸才不给那个死老头子养老。”
程静淞就说:“可是奶奶,你别忘了爸爸也是你口中的死老头子的儿子, 要真到了那一步了, 你说爸爸真不管他,可能吗?到时候村里面的人的口水都能叫爸爸给淹死了。”
徐如月一下子哑巴了。
好一会儿后, 徐如月才不情不愿地开口说:“反正他咋样都是活该,我不可能让你爸给他养老。”
不过徐如月却在心里面有另一番计较。
程知仁这个死老头子最近天天晚上被她捶,现在又被程玉衡和程玉铭家的事来回气,回头别再闹出什么毛病来,到时候真就赖上来了。
为了将来不至于被程知仁这个狗东西赖上,徐如月决定暂时就放过程知仁好了。
反正她最近也出够气了。
程静淞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随口一说竟然叫徐如月停下了每晚偷偷摸摸打程知仁的事情,但真叫她知道了,也觉得应该。
不是她心疼程知仁挨揍,而是单纯觉得他年纪那么大了,万一被徐如月捶出个三长两短就不好了。
接下来的几天,老唐家来退亲的事件直接成为了村里一时的热点,不管走到哪儿都有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发散着自己的想法。
或者也可以说整个秋收时节,老程家可是给上塘村贡献了好多谈资。
老唐家来退亲只是最劲爆,最符合人类探究隐秘私情的八卦欲望的一件,因此才有最多的人关注。
不过村里面的人也没有关注太久,因为秋收之后,他们就要分粮了,还要打板栗,还有砖窑厂也要正式开工了,哪样不比程玉衡一家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重要。
因此,程玉衡一家的事真的不在大家伙的心尖尖上,可这不代表爱面子的程玉衡一家愿意成为村里面甚至附近十里八乡的谈资,所以,他们这段时间更是躲着不出门了。
当然也就不知道现在村里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砖窑厂方向。
程建功作为技术支持的一把手,不管是从建窑还是做砖坯,以及到现在的指导大家摆放阴干的砖坯,检查各种纰漏等等,都是亲历亲为。
眼下所有的活都完工了,有那急性子的就抓耳挠腮地问道:“咱们现在是不是可以点火了?”
徐建军的一颗心也吊着,听到这句话后就冲开口的人瞪了一眼,“要你多嘴,不管干啥,建功心里有自己的章程,你催啥催!”
那人被骂了也不生气,而是好脾气地冲着徐建军还有程建功笑了笑。
徐建军这才看向程建功问道:“建功,接下来要干啥?”
程建功就说:“点火,不过我要提醒大家伙,这砖窑厂的火一烧起来就必须两天两夜不能停,所以中途必须要有人值班换班盯着火,这个具体的排班安排,大家伙要商量好。”
徐建军就说:“这个没事,我来安排。”
程建功便不再耽搁,主动带头点燃了窑厂里早就架好的柴火架。
柴火都是专门挑的最干燥的,遇火就着。
火红色的火苗没多会儿就彻底蔓延开来,熊熊燃烧,也像是在上塘村的每一个人的心里烧了一把大火。
头一回试烧实在太重要了,除了一些情况特殊的,能来的人都过来了。
包括成天只想着修仙的程定坤也来了。
不过他不是主动来的,而是程建功说别人家的大人小孩都过来,他的好大儿不能让他没面子,然后就将程定坤给安排了。
他此刻和程静淞他们一起在边上站着,周围围了一圈年纪不大的小孩儿。
这些真小孩儿在看见火塘里面熊熊燃烧的大火后就立马乌拉哇啦地叫唤了起来,吵得本来就脸色不太好看的程定坤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但是小孩子嘛,可不是真的会看脸色的那种。
他们心里高兴,也盼望着砖窑厂能成功,这样家里就能建砖房了,因此一个个都围着程定坤几个周边,叽叽喳喳问道:
“大宝,你说砖窑厂能成功的对吧,我可想住上砖房了,听说只有城里人才有砖房住呢,等我也住上砖房了,那我不就是城里人了嘛!”
“那这么说我也是城里人了!”
“对啊对啊,这样我们都是城里人了哎!”
“就是不知道砖窑啥时候能烧好哦,我好想快点住上砖房。”
……
程定坤本来就不是真的小孩儿,性子又和别人不一样,是真的没办法忍受这么多人围着他叽叽喳喳,干脆一把将在边上看他笑话的程静淞给拽了过来。
“你们问她。”
程静淞:“嘎!”
小孩子们也不在乎程定坤的反应,反正现在程静淞被推进了他们里面,他们也就围着程静淞叽叽喳喳地说闹起来。
话题自然还是建房子、城里人这些,一边说还咯咯笑,拍手,亦或者尖叫争论谁的父母赚的工分多,到时候换的砖就多,盖的房子也更大等等。
完了后还找人给他们评理。
又碍于程静淞是程建功的亲亲女儿,而程建功现在是他们心里面顶顶厉害的人,所以厉害的人生的女儿应该也厉害,因此,被迫厉害的程静淞就成了第一个被迫当评委的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