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等养猪厂的收益出来了,那这些出了工分的人的将会在头三年获得所出工分的双倍报酬,而其他人则按照生产队正常的分配。
这个分配方式一出,再一次引起了下面巨大的讨论。
有些人害怕这样会亏本,毕竟工分实在是贵重,但又舍不得徐建军提出来的三年的双倍报酬的利益。
因此,一直在继续还是不继续两边横跳。
这些人的担忧自然也传到了徐建军的耳边,徐建军想了下说:“这样,我们不平摊了,大家伙自己报愿意承担的工分,剩下的由我和卢支书我们自己承担!”
这个倒不是程建功告诉徐建军的,但是他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到这个并且做出决定,已经不错了。
程建功再一次支持他说:“那我们家出我们家老徐同志明年一年的工分。”
本来在看热闹但是突然间就被迫出工分的徐如月:“……”
还有些担心这样也不一定能凑齐工分的徐建军:“……”
卢支书还负责村里面的会计工作,因此还大致记得徐如月平均每年的工分大概在两千左右,如果全都换成钱的话,大概在一百块钱左右。
“这是不是有点多了。”卢支书第一个开口道。
另一边忽然被迫出工分的徐如月也回过神而去看向程建功,等着他给解释。
当然了,若是换成以前,她肯定要蹦起来了。可经过这段时间被程建功他们的刺激,徐如月倒是相信了程建功的能力,因此就没开口。
但是这不代表她心里没点想法。
“不多,就当我们家老徐同志支援村里面多买两头猪崽子了。”程建功说完又冲着徐如月笑笑道:“当然了,回头这些赚回来的钱都给你自己收着,当你的养老钱,我们不要你的。”
虽然是花的徐如月的工分,但她还是被程建功这个空口的馅饼逗的没忍住多想了起来。
这要是真的成了,那她岂不是发大财了。
不过其他人倒是帮徐如月担心道:“建功,你这说的好听,万一要是亏了呢,那亏的可就是你妈的工分了。”
程建功浑不在意道:“要是亏了,算我的。”
徐如月这才回神,开口说:“呸呸呸,说啥呢,凡事儿就不能往好的地方想想嘛,这才刚开始就想着亏本,那干脆啥也别干了算了。种田还有遇上老天爷不开眼不下雨或者一直下雨的时候呢,那这受不了粮食也叫亏本,那你们咋也不干脆连田也别种了呢,反正我听我们家建功的,我支持村里面办厂!”
她是不咋聪明也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但是她儿子程建功厉害啊,她相信程建功总不至于害她这个老娘。
程建功的带头和徐如月的表态很是激励了村里面的一部分人,加上卢支书和徐建军也开口说愿意支付他明年的工分,反倒引的一部分人担心工分够了后就没他们事儿了,因此也纷纷开口报起数来。
徐建军又立马叫他们别吵,接下来就是卢支书的总场了,由他记录每个家庭报上来的数目,然后再写下文书,由大家伙按手印。
这边热热闹闹的场面又引了一部分不愿意的人过来说也想试一试。
反正他们别的支付不起,但是提供少少的十几个或者几十个公分还是可以的。
赌赢了也能赚一点,赌输了也不会影响到家里面。
就这样来来回回的拉扯,竟然忙活了大半天。
等到下午的时候,徐建军和卢支书干脆让童飞鹏这个民兵队长独自组织人上山打野猪,而他俩则把村里申请办养猪厂的文件理顺,又找了程建功这个提议者再次商量了一边,然后再一次去了镇上公社。
公社的杨主任都要稀奇坏了。
他看完上塘村的申请文件后也没有第一时间思考,更没有恢复回复说行还是不行,倒是问道:“从七八月份开始,你们村里的事情还真是一件接着一件啊,现在连养猪厂都要办了,还找了省城的厂子做生意?”
卢支书和徐建军就你一言我一句细细解释了一遍这里面的事情,毕竟有些事情也不能全部写在文件上面。
唯一略过的就是他们之前胆大包天,偷摸和人私底下做生意的事情。
杨主任听完这里面又有程建功的事情后,就说:“我实在是对你们嘴里的这个程建功好奇,这样,你们回头找机会带他过来让我见见,我倒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有什么三头六臂,竟然能这么厉害。先是砖窑厂,又是建学校,现在连养猪厂也是因为他的牵线才有机会建起来。”
徐建军和卢支书当然满口答应,然后又问道:“那主任,我们的这个申请呢,您咋看的?”
杨主任就说:“虽然现在国家年年鼓励养猪,主【席】也经常下乡做一些指导,报纸上也没少报道这些事情,但这事儿毕竟也不能是我一拍脑袋就能决定的,你们也总要容我和公社的其他干部商量商量吧,咱们这是社会主义,是民主的国家,不是以前那种搞一言堂的时候了,就像你们村办个养猪厂一样,不也得村里人支持才能办么。”
徐建军和卢支书连忙就陪笑说:“我们这不是着急么,那主任你可快点商量啊,我们这还有门生意呢,这要是万一能成了,还要以厂子的名义办手续呢。”
杨主任也巴不得大家伙的日子能过的越来越好,因此抬手按在面前的申请文件上,给他们吃定心丸说:“放心,总不会故意卡你们,只要没什么大问题,这事儿就能成。”
徐建军和卢支书这才松了口气。
回来后,两人又连忙上山去查看打野猪的事情,找到程建功的时候,还顺便说了镇上公社的杨主任想要见他的事情。
程建功倒也不怵,点头说:“知道了,下次你们去的时候喊我一起就是了。”
徐建军和卢支书原本还担心程建功会害怕,本来还想要开口安慰安慰他,但是见他这样,顿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也是,程建功都能带着老婆孩子闯沪市了,还能光靠在火车上的那一面就能帮村里做生意,还真不一定怕见杨主任他们。
徐建军和卢支书又转而问起来今天下午打野猪的成果,有没有活口留下。
程建功就说:“没有,不过有件事和你们说一下,回头村子里面做腊肉的时候,让我们家的老徐同志带头顺便指导大家吧,之前我在火车上也是靠她卤的那些肉才和孙卫东他们搭上话。”
徐建军和卢支书没有意见,“等回去后我们就安排。”
天快要黑的时候,村里面才暂时结束了这个下午的打猎。
程建功回家后也和徐如月说了让她当技术指导的事情。
徐如月愣在了当场,直到程静淞戳了她一下后,她才回神,诧异道:“让我指导,我咋会啊?我也不知道人家城里面的人喜欢吃啥样的啊,你这不是给我找麻烦吗?万一我给指导坏了,咱们费尽千辛万苦打的这些野猪肉再卖不出去了可咋办?”
程静淞就叹气说:“奶奶,你忘了还有我了么。再说了,之前的野猪肉都能直接买,咱们好好制作的腊肉肯定也不愁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