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那些和她斗生斗死的程家其他几房?
即便已经死过一回,林素媛还是不喜欢那些人,在念头升起的瞬间就立马毙掉了它。
更何况这种帮助还很有可能给他们现在好不容易能安稳的生活带来危险。
那就是学着程建功他们帮助村里面的人?
林素媛的目光再一次落向那些依旧围着程建功他们一家叽叽喳喳说话的村民们,看着脸上的笑以及对待程建功他们的态度,她的眼神闪了闪。
或许,真的和这些有关呢。
毕竟她以前也没见真正的天打雷劈,只有这里有。
所以,她重生,来这里,见识到眼前这些,也是一种命中注定呢!
如若不然,老天爷又为什么叫她重生呢。
只是如果她要做,又应该做些什么呢?
林素媛的这一番心理活动没有人知晓,徐建军和卢支书也总算是处理好了方老三等人,然后又赶紧过来处理后续的事情。
有了这一场天打雷劈,当徐建军他们回来再次问到还有没有其他人对这次分配的钱有意见或者想要查账的时候,所有人都表示了拒绝以及相信他们。
徐建军和卢支书他们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继续揪着这个事情不放,怕万一等下再又闹出什么来,就说账本还有钱一直在大队部,所有有疑问的人都可以过去查账。
村里面的人又立马表示不会查账,相信他们,但是徐建军和卢支书却并不太信任这种相信。
倒是程建功又开口说:“把钱存起来吧,别自己保管了,放银行里面随用随取更安全。”
别说是现在的农村了,就是很多城市人也没有存钱的概念。
因此,很多人听见程建功这么说后,纷纷对存银行这件事有些担忧,怕存银行后人家不给了。
程建功就道:“银行是国家开的,国家每年的收入都是以亿为单位的,还能贪咱们这点钱,也太荒唐了。”
“另外,”程建功又看向村里面的人说:“这次咱们村赚了不少钱,多多少少有点惹眼,现在又是年关,肯定会有人生出歪心思,所以你们也都把自家的钱收好了,村里面的话,我建议最近要加强巡逻,免得出意外。”
最后面一句话显然是对着徐建军和卢支书说的。
这两人觉得程建功说的有理,立马点头,并且当场对着童飞鹏安排了起来。
童飞鹏也点头,“我知道了,我肯定让人守好咱们村子的防线,绝对不会出事。”
分钱的事情过后,时间也过来到了腊月二十六。
程建功这次依旧没有出动,而是继续让徐建军和卢支书和之前那些人联系的。
再确认了双方的意愿,要的猪肉的量后,腊月二十七,程建功又帮着跑了两天的运输,给其他的几个村子和公社带回了一大笔钱。
将那些钱还有合同交到公社后,程建功就要回家。
这都腊月二十九了,明天就是年,他必须得回去了。
哪知道他才提出来要走,杨主任就放下合同让他坐下说:“建功啊,我这样叫你,你没意见吧?”
杨主任大约四十来岁的样子,程建功当然不会说不行。
杨主任也只是顺嘴客气,打开话匣子,因此等程建功应声后,他捧着刚倒满热水的搪瓷缸子转了一圈,沉吟几秒钟后,才开口道:“公社之前做了一下今年的一些盘点,其中上塘村是变化最大的也是最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这其中的改变可以说几乎都是你的功劳。”
程建功挑眉,在心里估摸了一下杨主任的目的,谦虚地说:“杨主任客气了,我也没做什么。”
杨主任摆手,“砖窑厂、学校、养猪厂,甚至还有我面前的这些合同和钱,哪一样不是你做成的,甚至可以说这附近十里八乡的人今年能过上这么一个丰盛的大年,就是你的功劳,所有人都应该谢谢你才是。所以真要说客气,应该是你就不用可气了,你的能力,我们是看在眼里的,但是……”
他倏然抬头,眉心皱着,眼神中带着不解道:“说实话,能发现你这么个有能耐又年轻的同志,公社这边是很高兴的,之前还专门开会讨论过要不要干脆把你要到公社来,发挥更大的价值,但是我们才刚和你们村的队长和支书沟通这件事,就听见他俩说你接下来只打算学习,就连你们村的养猪厂也只打算管一阵子,等步入正轨后就交给其他人?”
程建功点头,“我是这样想的。”
杨主任就更不解了,“你也可以一边上班,一边学习啊,这两者并没有什么冲突,以你的能力,这也不会成为你的困扰,何必非要放弃一头呢。”
程建功就说:“也不算放弃,我这不是还要管着村里面的养猪厂么。”
杨主任想了下说:“这次的事情之后,恐怕附近的几个公社对养猪的兴趣都会大涨,甚至也会有公社或者村子学习上塘村办养猪厂,我们这边也收到了下面村子的一些申请,最近公社还在研究要不要干脆把这些组织起来,统一管理,到时候,你就来公社当这个养猪厂的厂长,怎么样?”
程建功之前只以为公社这边想让自己过来当个小干事,但是没想到最后的落点竟然是有想要把养猪厂的是统管的念头。
程建功就摇了摇头说:“这恐怕不合适吧。”
杨主任就道:“怎么不合适了,这次卖猪肉的事情已经足够证明了你的能力,我们都觉得你没问题。”
程建功摇头说:“我说的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公社把各村提出来的办理的养猪厂统管的事不合适。”
“为什么你会觉得不合适?”杨主任询问。
程建功没有从政的念头,自然就直言不讳道:“如果我没有领会错公社所说的统管的意思的话,那就是公社打算把我们下面这些村子明年买回来的那些准备养的猪崽子放在一起统一管理?”
杨主任点头,“是这么个意思。”
程建功就笑了,“杨主任,不管是种植还是养殖,中途都会出现折损,而一头猪仔好几十,多少人家甚至是村子就是因为损失不起才不敢养猪,你们这么做,回头养猪厂办在哪儿?具体的员工要如何挑选?养猪厂的饲料怎么分配,中间出现了折损又算是谁家的,到时候得了利益又该怎么办?”
几句轻飘飘的话就已经将杨主任问的有些答不上来了,结果程建功又说:
“养猪厂要么是公社全额出资开办,这样才方便日后的管理,不至于让每个村子之间因为一点点的蝇头小利而互相摩擦,要么就让各个村子自己做自己的,是成功还是失败,都属于他们自己。这种让村子自己出钱却自己拿来管的行为和抢人家东西的强盗有什么区别。”
杨主任:“……”
当了这么多年的干部,除了在上级面前外,杨主任还是第一次被一个普通的社员,还是一个年轻小伙子说的这么没面子,活像他这个干部像个傻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