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仁难不成还被土匪抢劫过?”程静淞下意识开口道。
“也不是没可能啊!”程斯年又说:“一般大户人家出身的人,身上就算不专门带钱但是穿的用的装扮的肯定都是好东西,我们那时候身上常佩戴一些金银玉器首饰这些,现在的人戴手表、玉石也正常啊,我们当初不是还挖了两个玉葫芦出来么,说不定就是程玉衡和程玉铭的呢?”
“所以程知仁当初即便和林素媛他们走散了也不可能只有两根金条,身上至少还有点首饰或者配饰可以典卖应急,”程建功跟着做出最后的结论道:“但是他却没有,并且现在至少已经确定了他的手表还丢了,所以他当初流落到这边后一定是出事了,而被当地的土匪抢了全部身价导致他被迫留在这边的可能性……好像很大。”
程静淞接着说:“而那最后的两根金条或许就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但是因为怕再被人惦记上以及还带着两个孩子躲避战火,所以他才干脆就留在了我们这里,顺便娶了奶奶这个冤大头当老婆照顾他们一家,并且打算等安定后再重新找回家人。”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后来解放了也安定了,但是他去找人的时候却被人赶出来了。程知仁又是个没有别的本事的人,最后只能回来继续趴在奶奶他们身上吸血生存,然后那两根金条也就一直没有用出去。”程静淞说完后把双手一摊,道:“逻辑完美,我觉得我们猜的是对的。”
“而且奶奶之前不还一直念叨说她曾救过程知仁的命么,那会不会就是程知仁被土匪抢了的那一次。”程斯年思考了一番后又补充道。
程静淞也想起来这件事了,叉腰道:“更完美了。”
程斯年点点头,又想起当初收起来的那些东西没,就赶紧找了出来,摊放在桌子上,然后找到了里面的两个小小的玉葫芦。
“看,就是这两个。”
程静淞立马好奇地捡起一枚前后左右,里里外外都仔细看了看,然后在葫芦口的位置发现了一点不一样的地方。
“这不会是字吧?”葫芦本来就不大,上面的字就更小了,程静淞不敢确定,只好递给程建功道:“爸爸,你看看。”
程建功有个专门的放大镜,就是为了修一些细小零件的时候用的。
不过他真正用到的时候很少,因为他的精神力够用,只有他闲着没事儿的时候才会拿着放大镜玩。
现在放大镜不在手上,程建功干脆就用精神力把两个玉葫芦都描摹了一遍,道:“还真是程玉衡和程玉铭的,上面刻的是他们的名字。”
程静淞他们:“……”
“还真是啊。”程静淞嫌弃道:“当时挖到这些时候,我们才刚刚看过姐姐的大宝藏,所以也就没把这些东西放心上,更没有仔细看过,没想到竟然误打误撞地挖出的是程知仁他们的东西。”
“这么说也难怪他刚才在山上那么着急呢。”程静淞想着程知仁刚刚的样子又嘲讽一笑说:“我猜程知仁肯定想找到了手表,那当初一起没的那些东西或许就能都找回来了。”
“哈~可惜他做梦,这些东西我就是丢了埋了捐了或者送人了都不可能还给他,谁让这死老头子坏的很呢!”程静淞又撇嘴,并且还提议道:“奶奶现在肯定都走到老程家开骂了,我们去瞧热闹吧,顺便也给她壮一壮声势,也不能光叫她一个人为家里出头吧。”
家里其他人:“……”
“也行!”程建功敲了敲桌子道:“那都快点吃。”
也幸好现在饭也没那么烫了,程静淞他们立刻加快了吸溜的速度。
只有程定坤叹了口气。
程静淞立马看他说:“哥,我们是一家人,要同进退的,你不许不去。”
程定坤撇嘴:“我就算想不去也不可能啊。”
拌了几句嘴后,程静淞他们也都吃好了。
然后一家五口也不刷碗,直接往外走。
等他们到程知仁一家如今住的新家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捧着饭碗看热闹并且对着老程家的大门口指指点点的人。
而徐如月就如同众星拱月般地被人围在正中间,一手掐腰,一手指着老程家的大门破口大骂:
“……你个憋犊子的狗东西,黑心鬼,烂狗屎,你自己没本事活不下去了就去死啊,你算计我们家几个小孩算什么本事,你还想骗他们的手表,我呸!
你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呢,我们早就……”
徐如月也不知道来了多久了,反正程静淞他们站在边上听了一会儿后就发现她基本上就是来回车轱辘一样一边骂一边说着但是在山上发生的事情,骂程知仁烂,也骂他蠢。
而四周的人呢,即便听了一遍又一遍,但依旧听的津津有味儿的不说,还时不时和其他人翻来覆去地则嘴讨论,也不嫌弃话匣子一直在重复。
等见到程建功他们后,这群人又开始和他们打招呼,并且还自动让开位置将程建功他们一家重新围在中间。
徐如月见到程建功他们后也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对着老程家的大门强势开喷。
也不知道是不是程静淞的错觉,她总觉得徐如月现在的声音比之前更加的响亮和有底气了许多。
可惜的是不管徐如月在外面骂成了什么样,也不管周围的人到底是如何的指指点点,老程家的大门就是一直不开。
毕竟这事儿是真的丢人啊!
如果这事儿只是家里面的一个小孩子做的,或者说程玉衡程玉铭他们做的都没太有什么,但关键做这种事儿的是程知仁啊!
如今虽然一直叫着解放妇女,喊着男女平等的口号,但是在世人看来,一个家庭里面真正当家做主的依旧是男人。
而程知仁就是老程家的大家长。
你说说这能不丢人么。
就连之前一直想要看程知仁他们笑话,甚至想让他们自此受到教训的林素媛都觉得所有的脸面都被程知仁给败光了。
听着外面传来的徐如月的大嗓门,林素媛实在没忍住道:“我早就告诉过你们别去招惹程建功他们一家,现在怎么样,丢人丢成这个样子,我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出门了!”
程玉溪最近的火气也大的很,现在好不容易抓住了程知仁他们的错处,也跟着指责他们道:“妈,你跟他们说这些有什么用,他们总觉得自己可聪明了,以为他们想算计谁就能算计谁呢,可你现在看看,他们连人家一个五六岁的小屁孩都搞不定,还反过来被算计到在全村面前丢人现眼,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长这么大都没有这么丢人现眼的时候!”程玉溪翻着白眼,想到最近受的那些憋屈,又气冲冲道:“真不知道他们的脑袋长在脖子上到底是干什么用的,根本不知道动一下,还成天喜欢自以为是、自视甚高、自作聪明,其实真的蠢死了!”
胡小文现在就和程玉溪杠上了,见状立马就跟着对喷道:“你少在那儿马后炮,早干嘛去了,现在唧唧歪歪有啥用,我看你就是没把我们当一家人,所以现在才故意在这儿说风凉话呢!”
“你怎么不说是你们现在觉得我们如今拖你们后腿了,所以你们想要把我们甩开重新去和程建功一家攀关系呢,可惜啊,大腿没抱上反而抱了个炸【药】包,导致现在全家成了村里面的笑话!”程玉溪也不遑多让,阴阳怪气道:“啊,不对,在我们过来之前,你们就是村里面的笑话了,只是一直眼瞎认不清自己罢了!”
“你说谁眼瞎呢!”胡小文立马抓住了程玉溪话中的漏洞叽喳道:“爸,你看我就说三妹他们和我们不是一条心的,现在家里都这样了,她不仅不帮着想办法,还在这儿阴阳怪气,我看你以后也别再想指望他们了。”
“谁和你们不是一条心了,明明就是你们自从运动后就一直开始针对我们,要不是你们转头招惹程建功他们,现在能出这事儿吗?”程玉溪对着胡小文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