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按照叶美云所说的,湘云当时的口气肯定,程玉衡也惊慌失措,甚至是投鼠忌器,所以……橘子的身世应该不是这么简单的。
程静淞看了看程建功和叶美云,正思量着他们两个要是还不开口的话,她就要举手发言了,但是却没想到说完话后就陷入沉思的徐如月忽地往自己的大腿上一拍,叫道:“不对!我忽然间想起来这里面还有一件事儿!”
徐如月的一惊一乍也把程静淞他们几个给吓了一跳,就连一直闭着眼睛修仙的程定坤都没忍住掀开了眼皮。
“你这是怎么了,忽然这么大声,都把我们吓一跳!”程建功开口道。
徐如月就说:“我是真的想起来一件事儿,要是这么说的话,橘子不是程玉衡和杨月琴生的,她应该是杨家老三的那个小女儿!”
“杨家老三?”程建功疑惑,其他人也看向了徐如月。
徐如月就说:“杨月琴是土匪窝里老杨家排行老三的女儿,另外还有两个哥哥,三个弟弟,杨家的老三指的其实是她的大弟,具体叫啥我也不记得了,但是我记得杨月琴生程传璋的时候,杨家老三的那个媳妇的肚子也不小了,和杨月琴算是前后脚生的,两个孩子是同一年。”
“其实杨月琴生了程传璋没多久,这边就闹着要剿匪了,我记得他们的那个女儿就是在闹这个的时候生下来的……”徐如月拧着眉,努力回忆着十多年前的旧事,神色中又难免带了些许的迟疑。
“我记得当时山里面的那些土匪因为这件事闹的不可开交,后来慢慢有人被老支书劝下山,也有像老杨家这样的好像一直不咋愿意,毕竟要下山当农民就得上交这些年靠着抢劫弄到的那些脏钱,他们过惯了金山银山的日子,肯定吃不了天天下地干活的苦……”
“再后来又听说老杨家的人一直在和老支书谈,好像又说愿意了,但是谁知道那个关口,他们家的两个小孙子就突然淹死了,杨家人一下子就不愿意了,非说是村里面的人干的,要老支书给个说法,要不然就没玩。再然后,双方就开枪打了起来,那杨家到底只是能在山里面横行霸道的土匪,咋可能打得过人家正经上过战场的正规军嘛,就这么的,杨家就直接就没了。”
“那怎么说橘子是杨家的后人呢?”程静淞插嘴问道。
没有涉及到徐如月脑海中觉得不能给小孩子讲的那些东西,徐如月也就没再提程静淞随便插嘴的事情,而是继续开口说:
“因为老杨家那时候家里几乎都是成年的汉子,唯一能被称得上是孩子的除了那两个淹死的孙子就是刚刚生下来的小孙女了,但是他们家后来被清剿以后,老支书又派人去检查过,那个刚刚生下来没多久的小姑娘不见了。”
“村里面的人就说肯定是因为他们家之前一直忙着和部队打仗,顾不上小姑娘,所以都在猜那个小姑娘肯定是被山里面的狼给叼走吃了。”想到橘子可能真是杨家的最后那点血脉,而又是程玉衡卖给湘云的,徐如月的脸上又露出了对程玉衡的看不起,甚至还把程玉衡又骂了几声,才继续说:
“再后来,村里面还组织人上山找过很久呢,但是一直都没找到那个小姑娘,最后只能就这么算了。”徐如月摇摇头,才又说:“这时间一长,杨家当初的事情都被忘的一干二净了,更别说这个没啥存在感的小姑娘呢,要不是你们刚刚一直说橘子的身世和杨月琴有关系,还说杨月琴要是知道了橘子的身世能找程玉衡拼命,我打死也不能往这个方向上面想啊!”
“不过我觉得这倒是没跑了,橘子指定就是当时那个没见了的小姑娘。毕竟程玉衡和程知仁就是两个老王八,坏的很,他们本来就不喜欢杨家也不喜欢杨月琴,所以能干出来这种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的腌臢事儿!”
“如果橘子真是老杨家最后那点血脉,那要是被杨月琴给知道了是程玉衡给害的,那她说不定还真能和程玉衡闹起来。”徐如月最后总结说:“所以肯定是这样,要不然湘云也不能那么威胁程玉衡狗东西。”
徐如月这么一吐噜下来可是说了不少信息,程静淞几个都没忍住仔细在脑海里面把这些东西细细消化。
但是徐如月在说完这些后,依旧没停下噼里啪啦的嘴。
她在骂程玉衡和湘云:“果然,这俩都不是啥好东西,一个比一个的黑心……”
之后,家里面的其他人都非常的安静,只有徐如月的嘴巴在一张一合地跳舞,还整的十分的有节奏。
最后的最后,徐如月骂够了,才恨恨地来了一句,“像他们这种不要脸的黑心肝才更应该被拉出来批【斗】,省的看见他们就生气,听见他们的名字就觉得脏了耳朵,建功,你之前一直和建军还有支书说不让他们在村里搞批【斗】,以前我觉得对,但我现在觉得不对,应该把程玉衡和湘云他们都给拉出来好好斗一番!”
程建功:“……”
想了下,程建功说:“等下次他们再见面的时候,我们捉贼捉赃,把他们一次性拿下再说。”
“这还差不多。”徐如月这才满足地点点头,心口的那口恶气也算是勉强出了。
但是程静淞想了下说:“那既然橘子不是湘云的小孩,那湘云当初生的那个小孩呢?”
“奶奶,我记得我问过你好像,你当时说湘云当初确实生过一个小孩儿诶!”程静淞看着徐如月。
徐如月也搞不明白了,“是有这么回事儿啊,当时也没有湘云和方老三抱养孩子的消息传出来啊。”
“而且湘云那个小孩也确实是个小姑娘呢!”徐如月还强调道。
“也是同一年生的吗?”程静淞问道。
徐如月细想了下,又不是很确定地摇头说:“好像是的,那时候我们都不咋爱和湘云他们一家子来往,嫌弃他们脏,毕竟他们以前是干那个……”
说到这儿,徐如月又想到了眼前的程静淞他们还是小孩,倏然住口,拐着弯说:“反正湘云和方老三一家一直在村里就没人喜欢,大家也不咋和他们来往,但我隐约记得应该是同一年的,至少几个孩子出生的时间隔的不久。”
“那会不会是湘云的小孩死了啊?”程静淞问道。
“可能吧,不然也说不好湘云的孩子去哪儿了啊。”徐如月摇头叹息。
可偏生程斯年这时候来了一句说:“也不一定吧,总不能湘云的小孩前脚死,他们后脚就正好接上了橘子吧,然后就这么理所当然地把橘子当自己的小孩儿养,这其中是不是有点奇怪啊?”
“那说不定正好就是这么巧合呢。”程静淞就说。
程斯年皱了皱脸,似乎被说服了,但是还是有些觉得不对劲。
一晚上了,程定坤也总算是开口来了一句,“他们的小孩没死。”
“嗯?”
程定坤是家里面公认的最不爱说话,除非是程静淞死皮赖脸缠着他的时候。
所以他冷不丁地开口,别说程静淞他们了,就是徐如月都有些奇怪了。
“你为啥知道他们的小孩没死?”徐如月问道。
程定坤就说:“我说我算命算的,你信吗?”
徐如月:“……”
“我信你个大头屁!”徐如也没好气瞪了程定坤一眼,然后冲着他教训说:“都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了,现在不让搞封建迷信,你居然还给我说你会算命,我看你是觉得现在日子过的舒服了,想要挨揍了吧你!”
程定坤:“……”
程静淞见状立马就上前隔开了徐如月和程定坤,劝道:“奶奶,哥哥和你开玩笑的,别生气啊,别生气!”
“你还敢到我面前来,就你也是个不靠谱的!”徐如月又开始盯着程静淞教训,直听的程静淞两眼昏昏,特别想睡觉。
在她连续不断地打了好几个哈欠后,徐如月也懒得再教训了,又想到今早起床晚了的事情,赶紧赶羊一样地催着他们三个赶紧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