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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节(2 / 2)

“朱子衿。”

原来是朱自健的姐姐,樊铎匀客气地回道:“很抱歉,恕我无法奉告,朱同志有什么话,不妨告诉我,回头我告诉爱立也是一样的,我是她的爱人。”他并不愿意让眼前的人,在这一天影响了爱立的心情。

朱子衿正要开口,樊铎匀又道:“如果是为朱自健同志的事,朱同志你就不必麻烦了,据我所知,朱自健同志对他的所作所为,已经供认不讳。”

朱子衿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樊铎匀,嗫嚅道:“你……你听谁说的?怎么会呢?”按她弟弟的性格,怎么会这样轻易地就认了下来呢?他明明知道,她们会给他想办法的啊?

爱立正在里头和序瑜俩个收拾剩下的酒水糖果之类的,不意看到门口的朱子衿,见铎匀像是把人稳住了,就没有过来,序瑜也发现了,轻声道:“你别去,我看铎匀能应付的过来。”

一旁的季泽修道:“我过去看看吧!”说着,就朝樊铎匀走过去。

爱立有点懵,问序瑜道:“季泽修知道是什么事吗?”序瑜淡淡地道:“我没和他说,但是他这人脑子好使,看铎匀的脸色,大概就知道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事,你不用管他。”

爱立又问道:“那他今天见小李?”序瑜有些好笑地道:“谁知道他想什么,搞不好想和人交个朋友呢!他的心思,一般我是猜不准的。”

是猜不准,还是不愿意费心思去猜?爱立没有问序瑜,只是和她道:“你不要有什么压力,要是实在觉得不合适,咱们就算了。前头肯定还有和我小姐妹情投意合的人在等着。”序瑜抬头望了她一眼,笑道:“没事,我心里头有数,再处处看吧,他对我算用心。爱立,有时候我都觉得,我这种性格的人,能找个这样的就很好。”

想了一下,序瑜才说出了心底话,“他自小接受的是和我一样的教育,接触的是一样的环境,我们能够理解彼此的一些选择和行为。我也不用担心哪句话会伤害到他的自尊,也不用想着事事要和他解释,其实我觉得,单从性格和家庭环境来说,我们确实很合适。”

唯一的一点不足,是他们一开始认识的方式是“父母之命”,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内,她对上季泽修,都有一种自己被赶鸭子上架的心理。

或许说,她认识的季泽修太没有破绽了,她从来见到的都是他冷静自持温和有礼的一面,即便是他知道她先前对李柏瑞的一点心思,也没有说出什么不符合他形象的话,他们俩人之间,像是始终隔着一层东西。

有时候,章序瑜都很好奇,会在一种什么样的情况下,他们才会摘下彼此脸上的面具?

爱立听完以后,和她道:“那既然这样,咱们就走一步看一步吧,对了序瑜,等农历二月初二,咱们一起去剪头发好不好?”序瑜笑道:“怎么忽然会有这个提议?”

爱立心想,因为到了五月,剪头发都得排长队,此时只和她道:“剪去三千烦恼丝,换个心态生活!”序瑜以为她只是说稍微剪短一点,“行,那我也去稍微剪一点。”

没想到爱立接着却说出了“小胡兰头”这个发型。序瑜当她是一时心血来潮,并没有当回事儿。这时候倒听前头吵了起来,不由抬头看过去。

爱立也听见了,朱子衿的情绪,似乎忽然有些许激动。序瑜轻声和爱立道:“到底是程立明的爱人,怕是不好在这儿让她没脸,免得回头给你穿小鞋。”

爱立拍了拍她的手,“没事,我去看看吧!”

朱子衿听说弟弟认了下来,先前为了弟弟而忍耐下来的怒气,此时统统都涌了出来,指着樊铎匀道:“是沈爱立先得罪的自健,让他险些没了工作,我们自健不过是想吓唬她一下,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做,你们怎么就这么狠心,非要置人于死地?”

沈爱立走过来,刚好听到了这一截话,有些不明白地问道:“什么叫吓唬一下,他是口头吓唬我,没有付诸行动?还是没有把药交给人,没有指定了让谁下在我的饭菜里?”

缓了口气,沈爱立又问道:“至于你说的,是我害他没了工作,请问他为了为难我,而指使值班工人故意毁坏厂里的机械,是我授意的吗?”

爱立都觉得她的思路很搞笑,“朱同志,明明是你们姐弟俩仗势欺人,且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人,在你嘴里,怎么就变成我黑心肝,非要不给人生路了?”

朱子衿冷笑道:“牙尖嘴利,你当我拿你一点办法没有?”接连在沈爱立这里吃闭门羹,让她心里本来就不快,现在又听说她弟弟的事已经尘埃落定,朱子衿现在可是一点顾忌都没有了,憋着一口气想给沈爱立一点颜色瞧瞧。

爱立摇摇头,心平气和地道:“怎么会?您爱人不还是副厂长兼总工程师吗?怎么会拿我一点办法没有?先前朱自健在单位里作威作福,不也是凭皆的这一点吗?”

爱立说出这句话来,就做好了离职的准备,她想,搞不好她妈妈没到宜县棉纺厂去,她先过去了!

二更合一

朱子衿深深地望了沈爱立一眼,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女同志就是拼着工作不要,也要给她弟弟一个教训,枉她觉得只要多来两趟,沈爱立就会松口。

竟然都是白做功夫了。

有些恼羞成怒地开口道:“既然沈同志下了这样大的决心,也不在乎自己的什么前程什么工作的,我也没有必要再多说。行吧,咱们就走着瞧吧!”沈爱立还是太嫩了些,以为在徐坤明跟前混了个脸熟,老程就拿她没办法了吗?先前自己并不屑于,让老程给她使绊子,但是她既然这样头硬,也就别怪旁人不客气了。

爱立毫不示弱地道了一句:“恭候!”

从朱自健陷害诬赖小李偷盗的时候,她就觉得程立明不是个好的,朱自健在厂里肆无忌惮地干坏事,他竟然一点都不管,那个时候她就想过冲到程立明办公室,指责他纵容包庇亲眷在厂里为虎作伥。

所以,现在对上朱子衿这一副嘴脸,沈爱立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就是有些遗憾这个时候没有个录音机,不然这要是录下来,放在厂里的广播站播报一下,她就不信程立明不从副厂长的位置上滚下来,光是一个“违规违纪”都把他扣得死死的。

朱子衿冷笑了一下,就准备走。不想被刚才接住她东西的男同志拦住道:“朱子衿同志请留步,我是市公安局副局长江珩,鉴于你刚才的言行,我有理由怀疑你作为犯罪分子朱自健的家属,恐吓威胁案件受害者,请你跟我到就近的派出所走一趟。”

朱子衿脑子“嗡嗡”的,只听到了“公安局副局长”几个字,后面他再说什么,她完全就没有听清,有些疑惑地望着面前的男同志,“什么……什么意思?”

江珩又强调了一遍,“请你配合我的工作。”

“我只是和沈爱立说几句气话,也不行吗?”

江珩公事公办地道:“请你配合,跟我到就近的派出所走一趟。”江珩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工作证件,见朱子衿不挪步,让樊铎匀到就近的派出所请两位公安过来办案。

他今天穿的是便装,怕强制执行,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来。

季泽修忙道:“樊铎,这边还要你看着,我去一趟吧!”

朱子衿完全没想到,事情会朝这个方向发展,她不过是一时气愤,朝沈爱立撂下了几句狠话,这也不行吗?

朱子衿望着沈爱立,嘴巴微微张了一下,心里正在挣扎着要不要让沈爱立帮她说句话,她这回要是被公安带走,回头怕是会影响丈夫的工作。

但是一对上沈爱立平静明亮的眼睛,立时像是有什么东西狠狠地砸了一下她的自尊心,朱子衿瞬时就打消了让沈爱立帮忙求情的念头。

很快,季泽修就带了两位公安同志过来,把朱子衿带走了,江珩走之前和爱立道:“这件事,我们稍后也会向你们单位反应,你不用担心。”

江珩又和季泽修握了握手,表示感谢。

等人都走了,序瑜和爱立道:“我看这回,不是程立明把你赶走,搞不好是我小姐妹把程立明拉下台了。”序瑜想想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事情竟然就能这么巧,都不用请证人过去,江局长就是现成的人证,但是光江珩一个人证肯定是不够的。序瑜看了眼季泽修道,问他道:“泽修,要是有需要,你方不方便帮忙去做个证?”她怕他会有别的方面的顾虑,如过他不方便的话,也好让爱立另作准备。

季泽修笑道:“当然可以。”这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如果他忌讳的话,刚才就不会站到樊铎匀旁边来。序瑜忽然忍不住弯了一下嘴角,没有再看他,转过头和爱立道:“这事,过两天厂里肯定就会知道,你也别急,今天可是你和铎匀办喜酒的日子,别给不相干的人影响了心情。”

爱立点头,和序瑜道:“幸好刚才让我妈陪着奶奶和姑姑先回去了,不然她们又要操心我的事。”序瑜担心今天朱子衿的来访,会影响到爱立的心情,试图转移话题道:“爱立,这枚蝴蝶胸针真好看,谁送的啊?铎匀还是多美姐姐?”她以前从来没在爱立那见过这个东西。

爱立笑道:“是小姨,年前去申城的时候,她拿给我的,”又指了指头上的珠花道:“这个是奶奶送我的,我妈妈说刚好挺搭的,就一起戴了。”序瑜左右看了看,夸道:“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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