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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节(2 / 2)

自此老夫人的病情每况愈下,很快就离世。

老夫人一走,整个樊家就分崩离析了,古新玉和樊卫国坚决地带着俩个孩子搬走,并扬言和樊原断绝父子关系。

她并不关心樊原和樊卫国的关系,她知道,自己真正的机遇来了。不到半年,她就和樊原领了结婚证,正式成为他名义上的爱人。

也成为樊家的女主人。

段沁香从来不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直到现在,在和樊原的事情上,她也只是懊恼离婚的事有些欠考虑,她应该再等等看的,如果知道老樊存了死志,她怎么也不会和他离婚。

此时和弟弟道:“你帮我找俩个人,先把东西从樊家搬到老樊分我的那套房子里,免得夜长梦多,樊多美的性格,要是发起疯来,我可讨不到好。”

说着,就自顾自地和弟弟约起了时间,“今天晚上行不行?再迟也要在明天早上。”

不料,段屿白冷硬地道:“姐,我接受不了,我不会再插手你的事,你自己多保重。”竟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段沁香皱了一下眉,并没有放在心上,想着等自己把事情处理好以后,再去哄一哄弟弟。

现在头疼的,是找谁帮忙搬家?

除了弟弟,别的人她总担心会浑水摸鱼,把家里的什么东西给牵走了。再者,都说财不露白,让有心人窥见她得的东西,怕是会起不该有的心思。

而此时,林家已经吃完了饭,林以恒樊铎匀和爱立都跟着多美出门,到樊原生前的住处去。

俩个大院离得并不是很远,不过二十分钟的脚程,就到了樊家,里面还亮着灯火。有人在布置灵堂,樊多美和小刘道:“刘同志,先停一下,我还有点事要在这办。”

小刘忙问她,“樊同志,需不需要我帮忙?”

樊多美摇头道:“不行,这事你帮不了,是我们的家务事,”然后转身和爱立三人道:“全部砸,铎匀和以恒砸大件,爱立挑小件的瓶瓶罐罐砸,一件都不准留。”

樊铎匀提醒她道:“这里有些东西是要捐给部队的。”

小刘忙道:“我知道是哪些,我已经划分出来了。”

多美点头,“那麻烦刘同志帮忙引导一下,哪些不能砸。”又补充道:“你不要动手,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要是动手,被赖上就麻烦了。”

林以恒还想劝一下妻子,樊铎匀拦住了姐夫道:“听我姐的,这确实是家务事,砸的是我们家里的东西。”

林以恒也不敢多劝,怕妻子这一顿气不出,后来心里憋得动了胎气,就得不偿失了,嘱咐她道:“那你挑个地方先坐着,我们三个来就行。”

樊多美点头,“我知道,我去二楼坐一会儿。”

段沁香到家的时候,就听到里头传来乒乒乓乓和瓷器摔碎的声音,心里猛然一跳,立刻猛拍院子门,见出来开门的是小刘,皱眉问道:“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搬东西,把东西不小心摔了啊?”

“段同志,是樊多美同志和樊铎匀同志回来了,正在里面处理一些东西。”

段沁香立即感到不妙,三两步就跑了进来,等看到从客厅到楼梯的一片狼藉,心里顿时一片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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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的花瓶暖水瓶茶具墙上的装饰画全都砸的稀巴烂,段沁香看得头都有些犯晕,想找一个地方坐下来缓缓,发现屋子里头,已然没有能让人下脚的地方。

这时候林以恒从书房里拿了一个收音机出来,段沁香忙喊道:“不要动,不要再动了,你们这样,我就找公安了。”

又道:“林以恒,你可是军人,我要到部队去投诉你!”

手里正拿着一块大石头的樊铎匀,闻言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从姐夫手里抢过了收音机,一把砸到了墙上去。

“哐当”一声,收音机立即四分五裂。

段沁香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眼樊铎匀,强自压下去心头的恐慌,轻声问道:“铎匀,你这是做什么?这都是家里的东西啊!”

樊铎匀直接无视她,开始砸雕镂着喜鹊登梅的矮方茶几。

小刘本来还想说,这个茶几是他们首长最喜欢的,但是想到首长都不在了,这些东西以后还不知道跟着段沁香流到哪里去,坏了也挺好。

“咣咣”几下,茶几就化为一堆废弃的木料。

段沁香的心都在滴血,这本来是她准备带走的东西。这张茶几是老樊陪她去华侨商店选的,雅致不说,用的还是上好的樟木料子,要是放在她的新家里,都能增添几分颜色。

现在就这样在她眼前报废了。

段沁香深悔今天没有带弟弟回来,此时都没有一个人能阻止樊铎匀发疯。正迟疑着,要不要喊人过来,就听见厨房那边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忙进去看,她以为是多美在祸害,没想到会是沈爱立,正坐在小板凳上,拿着石头往碗上敲。见到她过来,也只不过看了一眼,就接着敲,那淡定自若的样子,看得段沁香都倒吸一口冷气。

知道这几个孩子,是故意来打砸东西的。

尝试着沟通道:“你们心里就算有气,也没必要拿东西撒气啊,这些东西哪一样不是花钱买的?刚刚铎匀,把一个好好的收音机说砸就砸了,我本来就和老樊说了,家里的东西留一大半给你们,我拿些锅碗瓢盆凑合着过日子就行,你们这些孩子,怎么气性就这样打呢?”

爱立冷淡地道:“那还真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们在汉城呢,带回去可不方便,既然你们都说了是我们的东西,那怎么处理,不是我们的权利吗?”

爱立边说着,边站起来拿碗柜最上面一格的碗。其实爱立无所谓这些东西怎么处理的,但是怕多美心里一口气出不来,就干脆顺着她的意思,一个一个地砸给她听。

但是砸多了,她竟然觉出越好的碗盘,砸起来的声音也越悦耳些。她的手碰到那一摞码放整齐的细白瓷牡丹花碗盘时,段沁香朝前两步拉出了她的手,声音微颤着道:“这些不能砸,这一套是建国十五周年的时候,景德镇那边献礼的碗具,那一年的人民大会堂用的就是这一批。”

怕沈爱立这个土包子不知道东西的珍贵,又强调道:“这都是名家作画上釉的,外头想买都买不到。”这一套碗具不是特别重要的领导来家里,她都舍不得拿出来用,现在这个一点市面没见过的土包子,竟然把手伸向了这么贵重的东西。

沈爱立看着上头鲜艳的牡丹花,也觉得有些可惜。但是姐姐的意思,这一屋子的东西,她连一片碎瓷片都不愿意让段沁香带走。

“哐当”一声,沈爱立还是松了手,和段沁香道:“别说,砸到现在为止,就这个碗的声音最好听。”

说着,又砸了一个勺子。

段沁香气得指着沈爱立的鼻子道:“你们什么意思?这些东西都是老樊白纸黑字写了留给我的,你们凭什么砸我的东西?小刘,小刘,你快去一趟派出所,我要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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