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月新点头,她摸着儿子的头,心里越发的发狠,以后?不,没有以后。这些人绑架又企图拐卖儿童,他们一定要把牢底坐穿。死都要死在里头。
谁也别想抢她儿子。
别想。
洪月新攥紧了拳头,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冷静:“乖,好好休息,早点养好。宝丫还说要来看你呢。”
小高铮立刻说:“那我在这里等她!”
他带了些高兴:“我还要邀请她去动物园。”
洪月新笑了:“好!”
洪月新
寂静的夜。
医院的夜晚还是挺安静的, 洪月新给儿子定的是双人病房,现在病房里就儿子一个人,她则是在另外一张床上休息。不过现在她倒是没有一点睡意。
她其实也两天两宿没睡了, 按理说是很疲惫的,但是却仍是没有睡意。
其实这一次的事情不算是复杂, 要说起来, 甚至算是牵扯了一点点家事, 不过那些人既然这么大胆敢犯法, 那么洪月新一点也不介意送他们进去。
这一次指挥陈三陈五两个人的,就是小高铮的亲二叔。
而陈三陈五的姐妹陈四, 她也是小高铮的二婶。
当年,洪月新读大学的时候爱上了自己的同学钟学文,那时的钟学文勤奋读书, 刻苦正义, 虽然有些过分要强, 但是明明身处逆境却努力坚韧。这些都跟洪月新接触的人截然不同, 她也很快的就被他吸引,两个人很快的谈起了恋爱。虽然两个人不管从家世背景还是性格上截然不同, 但是她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坚定要跟钟学文结婚。因此甚至差点跟父母断绝关系。
当时洪爸就一点也没看中钟学文,他认为女儿看走了眼,在他眼里,钟学文这个人死读书,性格也有缺陷,高傲又自负, 贪图享受富贵,人品轻浮。甚至于他找洪月新, 也不过就是贪图他们洪家的条件。
可是就这,他们家多少个人也没拦住洪月新,那时她真是昏了头,宁愿相信男人也不相信父母的眼光,坚定要结婚。而且大家越是阻拦,她越是觉得这份爱情值得坚守。在她的努力下,两个人终于结了婚。
可是两人结婚之后很快的发现了彼此生活上的不适应。洪月新是高干子弟,钟学文是来自于临市下面的小山村,他们的生活习惯就不同,婆家的人上门打秋风还刻薄恶毒,她那个婆婆登门甚至还去偷邻居的东西,不仅如此,还有更多恶心人的小事儿,几乎给邻居得罪了个遍。当然也少不了折腾洪月新这个儿媳妇儿。
不过这些洪月新都尽量磨合忍耐,毕竟那是她丈夫的父母。
可是很快的,洪月新就失望了,因为她发现,她爸的话都在一一应验。
钟学文三番两次的去她娘家,企图说服她爸给他安排更好的岗位,要知道,钟学文是大学毕业生,这年头大学毕业生多少啊,金贵的不得了,已经分配的很不错了,可是他想要更好。
他觉得自己的能力没有去更好的单位就是因为洪月新她爸不肯帮忙,不然他早就一飞冲天了。他埋怨同事毫无能力还走向了领导岗位;又埋怨洪月新不肯去娘家服软为他谋前途,甚至还埋怨洪月新她爸一点也不为女儿着想,是个死板的老古董。
他觉得自己“白娶了”洪月新,不如选择其他人。
当时洪月新还年轻,根本不像现在,那时她几乎是因为丈夫的人设崩塌而绝望,在她妈的干涉下,洪月新决定离婚,可是不曾想,就在这节骨眼儿,她有了孩子。
洪月新知道这是钟学文故意的,但是她不舍得打掉孩子,决定再给他一个机会。可不曾想,人要是不要脸,真是天下无敌,也就在洪月新怀孕生孩子的时候,这人在外面有人了。
这人甚至不是钟学文后找的,是他的表妹,原来两人早早的就有那些恶心事儿了,从高中开始,不过为了让钟学文找个有钱人家的姑娘,藏着掖着罢了。
钟家人都知道,并且帮忙隐瞒。
他甚至还给人领回家气洪月新,言称洪月新她爸不给他调到好的岗位,他就折腾洪月新。这一次洪月新再要闹离婚,这人就寻死觅活,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念书时认识的那个清隽青年骨子里是这么恶心。
洪月新觉得,那个时候她真是年轻啊,把能踩的坑都踩了个遍。
就在两个人闹离婚的时候,钟学文跟人偷情被抓,逃跑的时候,踩空从楼上摔了下来。洪月新堪堪从离婚,变成了丧偶。虽然结婚才两年,但是洪月新恶心死钟家还有钟学文了。
正因此,她的儿子根本没有姓钟,甚至没有跟洪月新的姓。
当时她妈妈娘家都在抗战中死了,一个小辈儿都没有了,所以洪月新直接让儿子跟着她妈姓高。小高铮不是跟着爸妈的姓,而是跟着姥姥一个姓。因为在爱情上彻底失望,洪月新寄情于工作,也正是因此,她年纪轻轻就已经做到了副厂长。
她能走到今天,一点也没靠着家里的背景,完全是因为她全身心都在工作上。
男人?
她算是看透了,没有靠得住的,也太会伪装了。
不过钟家倒是找她闹过很多次,洪月新也没给他们家什么面子,根本不理会这家人。因为洪家也不是普通家庭,最终钟家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以前是洪月新看着钟学文面子,但是等看清这个人,她就不会给这家人一分面子。
即便是钟家两个老人去世,洪月新都没让小高铮去祭拜。
她已经不是还在读书时候的烂漫少女了,也不管什么死者为大,她在厂子里做了多年领导,还是汽修厂这种男人多的厂子,她心硬的跟石头似的,一点也不会给钟家面子。
本来双方已经没有什么来往了,但是谁曾想今年她过来筹建分厂担任副厂长,这家子倒是又冒出来了。其实钟家不在本县,是在临县,但是就是那么巧,钟家老二娶的媳妇儿是本公社的。
钟老二两口子领着街溜子陈三陈五直接登门要工作,一开口就是八十个,真是恨不能给他们村的狗都安排进来。洪月新自然不会理会他,直接让人撵了出去。
钟家两口子这些年不被洪月新待见,那是恨透了洪月新,这一次自觉洪月新进入了他们的地盘儿,决定报复洪月新。
钟老二两口子倒是狠毒,他们过来的时候碰见了小高铮,立刻就知道孩子就是当妈的软肋。
毕竟,当妈的就没有不疼孩子的,他们觉得这才能让洪月新痛彻心扉。
而且吧,他们卖了孩子不仅能让洪月新痛苦,还能赚一笔钱。同时,他们掌握着小高铮的行踪,到时候保不齐还能拿捏洪月新,如果真是有了小高铮的“行踪”,洪月新还能不拿钱出来买消息?
不过他们也怕自己出手被抓,所以指使了陈家两兄弟。这两个之前没在洪月新这边讨到好又被小小少年看了笑话,心里充满了恶意。
他们自认为是陈四的兄弟,而陈四又是小高铮的二婶,那他们也算是长辈,可是这孩子竟然没把他们当回事儿,这哪里忍得下。他们也没敢立刻这么做,是等了几个月的,以交送小高铮爸爸钟学文遗物的名头骗开了他们家的门,打昏了小孩子。
幸好洪月新发现的及时,立刻报警,公安又动作迅速开始严查,陈三和陈五带不走人,只能藏在山上。他们都是本地人,却不敢给人带回村里,他们是二流子,盯着他们的人多,他们只能给人藏起来。
思来想去,就想到山上空置的山神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