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会计松了一口气,说:“真是谢谢你。你是不知道,前一段儿那个祥哥还来我们家找茬儿,让村里人打跑了。这小子顶顶不是个好东西啊。”
王一城:“我知道。”
徐会计说起来也挺生气的,自家闺女跟祥哥又没有结婚,分开还不行了?这人真是霸道,没有这么欺负人的。但是人家一个壮汉又凶,身边还有几个帮手。
他实在是惹不起。
他说:“我们家小蝶能够好好结婚我多高兴,我不指望她多孝顺,就希望她别折腾,自己好好过日子了。这个祥哥一看就不是过日子的人,还打人,真是能滚多远滚多远。你们是不知道,那个祥哥在首都的时候就纠结人手找小蝶了,这回乡了也找,我是真的不放心。我偷偷去大队部开介绍信,连家里几个儿子儿媳妇儿都没敢说。这事儿就是我们老两口知道。”
他是生怕传到祥哥的耳朵里。
你说这多谨小慎微。
王一城点头:“您这也不容易。”
徐会计:“我在不容易也没事儿,我闺女能好好过日子就行,她也三十好几快四十的人了,我就希望她能定下心吧。”
田建国拍了拍老伙计的肩膀,说:“以后就好了。”
“但愿吧。”
徐会计不张扬女儿结婚的事儿,甚至不承认跟女儿还有来往,不仅仅是防备着祥哥,也是防备着顾凛,他宁愿闺女不回来,也不想她跟顾凛旧情复燃。
更是怕顾凛这瘪三纠缠他闺女。
你说当初要不是顾凛在野猪哪儿救下他闺女,哪里有这些年的风风雨雨啊,小二十年了啊。真是耽误了那死丫头一辈子。
“我能求你件事儿吗?”
王一城挑挑眉,说:“您说,我看情况,我可不能直接就答应你。”
徐会计赶紧说:“我知道,我不给你添麻烦,我就是想让你帮我看看闺女过的好不好?不用去他家,就是远远的看看就行。这样我自己也能放心点,我也怕她在信里报喜不报忧。”
王一城:“这行。”
徐会计:“日子平淡点没啥,我最怕的就是她回来跟顾凛纠缠,只要不纠缠,比什么都强,那顾家可是个烂摊子。”
王一城好奇:“顾凛现在日子过的咋样?”
田建国撇嘴:“还能咋样?干点活儿挣点钱也就够自己的吃喝。爹妈都不管,住在同一个屋檐下都不当回事儿,这小子是废了。看着像个人,但是爹妈不管女儿不管,你看着吧,将来有他的罪受呢。”
田建国看不上顾凛,徐会计就更看不上了,如果说当年还有一点点默认,但是自从顾凛想要捣乱徐小蝶高考,他就彻底的厌恶上了这个小子,真是看一眼都恶心那种。
人品低劣能低劣到这个地步,也是少见。
“他还不如何四柱儿,何四柱儿是拎不清是蠢,但是没说干坏事儿坏人前途。但是他顾凛,呵呵。”
虽说何四柱儿也参与过偷东西望风,但是那是他小时候,十来岁的时候,跟一个成年人做坏事儿可不同。再说这些年何四柱儿虽然也不咋样,但是确实也没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儿。
“他啊。呵呵!”
其实当初吧,不管是顾凛还是何四柱儿,都算是王一城的对照组了,当时他们还都挺有有预感,但是谁能想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不可同日而语。
现在再拿王一城跟他们比,都是丢王一城的脸。
“顾凛人品不行。”
田建国看不上顾凛,徐会计也是,他说:“顾凛最近还在周围几个公社打听他闺女的消息,这个时候倒是想起孩子了,我看就跟何三柱儿一样,看到能赚彩礼了吧?”
田建国:“说不定他闺女早嫁人了。”
徐会计:“就算嫁人,他作为亲爹也能攀上。”
“那倒是,但愿别找到。”
王一城听了,挑挑眉。
他们家好几个人都知道香织的事儿,但是却完全没有声张,就是怕事情传到顾凛耳朵里,所以这一次王一城也没说。他跟着两个老爷子又寒暄了几句,这才出门离开。
不过说来也巧,竟然遇到了顾凛。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不过顾凛倒是没有看到王一城,他一个人抄着手,行色匆匆的往山里走,看他左顾右盼。就仿佛没按什么好心。王一城几乎没有迟疑,一秒跟上。
他跟在顾凛的身后,看着顾凛上山。
不过王一城倒是也没敢跟的太近,要是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王一城倒是挺好奇顾凛这人又干啥,他不紧不慢的跟在顾凛身后,见他一路上山,奔着的倒是山神庙的方向。这要是说起来,这可是个事故高发地,屁事儿老了。
王一城也就纳闷儿,真是村里都舞不开他们了吗?怎么干点坏事儿,全都想着山神庙呢。
不过一点也不妨碍他跟着上来看热闹。
还别说,顾凛真的是来山神庙的,王一城眼看着他走进了山神庙,自己也加快了步伐,他没从正门过去,这又不是傻了。他绕到了后门,溜进了山神庙,这些年山神庙更加的破败了。
王一城都怕墙塌了砸着自己,默默的站在看起来还算是结实的一侧,窗户早就没了,呼呼的风,王一城稍微侧头就能看到山神庙里面的状况。
顾凛正坐在山神庙里,坐在他对面的竟然是祥哥,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凑一起了。
哦不对,也应该知道,他们中间还有个关系纽带大兰子。
虽说大兰子现在跟顾家闹翻了,但是当年还未嫁人的时候,大兰子跟顾凛关系是最好的,如果说这感情又拾起来了,倒是也正常,两个人正在烤鸡。
祥哥身边放了一瓶白酒,没想到这俩人竟然还能坐在一起吃吃喝喝了。
两个人等着烤鸡烤熟的功夫也在聊天,祥哥问:“徐家那边有什么异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