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瞧过去,便听见那嬷嬷一脸慌张的喊道:“帝姬吐血了!”
这怎么回事?只是昏迷的药,怎么会吐血呢!
嬷嬷已经顾不上去找石清莲的麻烦了,只是匆匆喊道:“快去喊御医来!”
金吾卫转身行礼,出了清心院。
而一旁的江逾月还以为嬷嬷是在演戏,不由得暗道:这戏演的真好,她看着都要信了。
那嬷嬷喊到此话的时候,江逾白正匆匆走进清心院内。
他脚步虚浮,显然是忙了一晚上,眼眸里也都是血丝,一听到此言,脸色骤然沉下来,大声喝道:“怎么回事?”
清心院内众人都看向了他。
石清莲一瞧见他,脸上便浮起了几丝委屈,两眼也含着泪,看的江逾白脚步一缓,他刚缓下语调,喊了一声“清莲”,便听到江逾月大声喊道:“哥哥,你别信这个女人的鬼话,她给康安下了毒,我的丫鬟亲眼所见的!”
江逾白心口顿时一阵钝痛,他骤然看向石清莲,一双眼恨不得吃了石清莲。
石清莲似乎被他的神情吓到,脸色微白的倒退了半步,语气都在发颤,她说:“不,不是我。”
但江逾白根本没听。
他匆匆走进了厢房内,颤抖着手,一脸痛心疾首的抱住了床榻上昏迷的康安帝姬。
石清莲站在了门口,往里面看,她的丈夫正抱着别的女人。
江逾月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着,便看见石清莲的肩膀都在抖,她以为石清莲在难过,不由得轻笑了一声,道:“石清莲,你看见了吧?我哥真爱的人是康安帝姬,他根本就不喜欢你,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勉强的,我若是你啊,就早些自请下堂,免得遭人厌弃!”!
学着去爱石清莲
石清莲似乎被打击到了,浑浑噩噩的站在门口,不说话,也不走,那双空洞的眼只是一直盯着那两个人看,像是要看出什么东西来一样。
而江逾月心情颇好的站在一旁摇团扇。
她讨厌石清莲,因为她知道,康安帝姬和她哥哥是真心相爱的,她秦延见到过康安和哥哥的爱意,她知道,这两个人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石清莲是鸠占鹊巢的后来者,所以不管石清莲对她如何讨好,她都看不上石清莲。
现在康安回来了,石清莲就活该被赶出去。
都是石清莲活该!
而这时候,金吾卫提着一个御医匆匆跑来了厢房里,御医到来后,江逾白纵然再不舍得,也得出来,他出来时双眼通红,看着石清莲的时候,像是要把石清莲撕成两半。
江逾白盯着她,一字一顿的道:“石清莲,如果让我知道是你伤了康安,我会让你赔命。”
而石清莲站在那里,像是丢了魂儿一样,一句话都不说,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直向下掉。
江逾月在一旁用团扇掩着面,一脸幸灾乐祸的高声说道:“就是她下的毒,康安帝姬来了之后,一直都是她亲手递东西的,还有,我的丫鬟看见了,就是她的贴身侍女墨言给帝姬的酒里下了东西。”
说话间,江逾月突然伸手推了石清莲一下,石清莲直接摔倒在地上,她今日穿了一身墨绿色的长裙,人白如玉,墨绿与白玉交映之间,深深地刺痛了江逾白的眼。
石清莲的沉默与失魂让江逾白心口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憋闷,但他将种感觉归结为担忧康安。
他只要一涉及到康安的事情,便会失控,此时听到江逾月的话,更是太阳穴的青筋都气得在跳动,他望着石清莲,一字一顿道:“石清莲,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石清莲依旧一言不发。
江逾白一转身,骤然喝到:“管家!将墨言带来!”
管家匆匆走过来,喊人去找墨言,但找来找去,小厮回来禀报道:“老爷,今日轮到墨言采买,她早早便出了府,不在府中的。”
清心院内的所有声量都是一静。
墨言不在府中,可偏偏刚才江逾月的丫鬟却言之凿凿
的说看见墨言下了毒。
江逾白目光如炬,转而望向江逾月,江逾月没敢和他对视,而江逾月的丫鬟顿时脸色惨白。
石清莲依旧跌坐在地上,没动。
“怎么回事?”江逾白开了口,声线平稳。
但江逾月却知道,她哥哥这是真的生气了,她一时慌乱,冷汗都浸了出来,匆忙解释道:“我,我不知道,这,这都是康安的主意,她说,她想让你在乎她,她,我不知道,我都是按着她说得来的。”
“康安中的毒又是什么?”江逾白强忍着怒气问道。
“是是昏迷的药。”江逾月道。
江逾白牙白的广袖在半空中轮出一个半圆,手掌高高悬在江逾月的脸上,江逾月尖叫着伸出手去躲,再一抬眼,却看见她哥哥维持着要打她的姿势,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
康安帝姬和他的亲妹妹,来联手陷害他的妻子!
简直荒唐!
江逾白生性高傲孤冷,最恨被人愚弄,还是以这种拙劣的手段,在那一刻,他下定了决心,不能再如此纵容康安接近他胡作非为了,否则他迟早要被康安的乱来给害死。
“来人。”终于,江逾白开了口,声线冷冽:“把三小姐带进祠堂罚跪,禁食禁水,没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江逾月顿时慌了:“哥哥!我不要去跪祠堂,我——”
江逾白一挥手,两个丫鬟便上来将江逾月拖走了。
江逾月被拖走后,江逾白的目光终于落向了石清莲,他这时似乎才想起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一股懊恼冲上心头,看着石清莲一言不发的样子,他心中颇为别扭,他拧着眉走上前去,将石清莲从地上抱起来。
石清莲不发一言,宛若一尊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