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四周的人在谈论起这些大事的时候,总是会有意无意的回避石父和石大兄。
石父和石大兄彼此互相对视了一眼,眼底都是浓厚的担忧。
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这群人都不肯和他们讲。
难不成是他们二弟出事了?
石清叶不大聪明,也不知道变通,只喜欢舞文弄墨,在官场上若是被人坑了一手,爬都爬不起来。
石大兄越想越担心。
他们离家这么久,按理来说该收到家书的,但是这一路上,水患横生,很多信都被淹了,到他们的手上模糊不清,他们什么都读不到。
石父尚且沉得住气,而石大兄却耐不住了,他和两个交情好的同僚一路前行,逼问他们俩:“京中到底是出了何事,你们竟要一直瞒着我,不与我说?”
彼时他们正走在一条官道上,前方就是和另一条官道会和,沈蕴玉和石清莲正在另一条官道上走,他们马上相逢,但两批人都一无所知。
石大兄还在逼问他的同僚。
那两位同僚被逼迫了几句,只好斟酌着说道:“那你可不要急啊,我们也是道听途说,不一定做得了真的。”
石大兄咬着牙,道:“说吧。”
他那傻二弟到底怎么了!
“其实是你那妹夫,你还记得吧?你那妹夫与旁的姑娘有了牵扯,你的妹妹就休夫了。”
他的一位同僚说
道。
什么?竟不是他那倒霉催的废物二弟,而是他们家的小娇娇!
石大兄被震在原地,随即勃然大怒。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谁?谁家的姑娘竟如此无耻,与有妇之夫牵扯,竟心甘情愿做那见不得光的外室吗?江逾白竟做出这档子事,真是——”
“慎言,石兄,慎言!”旁的同僚赶忙安抚他,然后小声道:“那姑娘身份不一般,且你妹妹也未曾吃亏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石大兄绝不相信!
“怎么未曾吃亏!”石大兄也知此事不能大肆宣扬,但就是生气,他捶胸锤手,道:“我那妹妹天真纯善,不知道委屈成什么样呢!”
旁的同僚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小声道:“那个,我们听说的是,石大兄的妹妹前些日子与那锦衣卫的指挥使定了情,说是都要向你们石家下聘了。”
石大兄的暴怒骤然一滞。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不可能。”石大兄都有点认知错乱了,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江逾白,沈蕴玉,石清莲的脸,只觉得自己出了一趟京,一回来天都翻了。
“一定有误会,我不信。”石大兄的状态和江逾月已经有两分相似了,同样的摇头晃脑连连摆手自言自语,翻来覆去就是一句“不可能”,过一会儿再加一句:“绝对不可能。”
恰好,此时,前面有同行的官员走回来,一脸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和其他人讲话,石大兄隐约间听到了“江逾白”的名字。
石大兄赶忙拍马上前,但他走近的时候,四周的人便不谈论了,只目光闪烁的看着他。
“你们背着我在说什么?”石大兄有些恼了。
旁的人低咳了一声,道:“就在前方,石大人可上前去看。”
石大兄当即拍马上前。
他远远看见一群锦衣卫,缉拿着江府的人往京中走,因着和江家结亲的缘故,石大兄是认识江家人的,不止是江家的奴仆,甚至他还看见了江逾月,江照木,江逾白。
这三个人都被丢在北典府司的马上拴着,以“被逮的逃犯”的姿态被带着——北典府司逮捕江逾白的事京中的人大概还不知道,他
们这些回京的人恰好撞上了,提前知道了。
石大兄一眼看见,两眼发黑。
坏消息:江逾白不知为何被逮了。
好消息:他妹妹已经休夫了。
石大兄又顺势往前方一看,正好看见石清莲跟沈蕴玉同行,两人还在一起说话。
旁的人见了那颗小脑袋,可能认不出来,但是石大兄怎么会认不出来呢,那是他们家的小娇娇啊!
石大兄倒吸一口冷气。
好消息:他妹妹休夫之后也没有很伤心。
坏消息:他妹妹休夫之后不仅没有很伤心还很快找了个新的还跟新的一起把旧的给送进去了!
这是什么事态发展啊!
她妹妹走的这是什么路子啊!
他们石家的天都翻了啊!
他那妹妹亲手翻的啊!
石大兄恍恍惚惚的骑着马,回到了人群最末尾,走到了自己老爹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