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知道沈蕴玉是这样的一个男人,肯定早想办法把沈蕴玉收于麾下,沈蕴玉弄死了江逾白,那就证明沈蕴玉比江逾白更强。
他是个又强又专情的人,比江逾白强多了。
她天生崇拜强者,也不在乎这强者爱不爱她,性格残暴还是善良,她只是慕强罢了。
只可惜,她错过了这个机会。
她还是搞不懂沈蕴玉为什么会喜欢石清莲,她看不出来石清莲这个女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就算是稍微聪明一些,但是也就只有那么一些吧?
康安长公主混乱的念头在脑海里一次次闪过,闪到某一处的时候,甚至想,要是沈蕴玉真的把她逼急了,她干脆嫁给沈蕴玉好了,他们俩谁都别好受。
不过这个荒唐的念头转瞬间又被她自己压下去了,她知道不可能的,这只是她臆想的一个可能性而已,别说沈蕴玉答不答应,顺德帝都不会答应——长公主不可能嫁给掌实权的人,她连江逾白都嫁不了,更何况沈蕴玉。
她想着这些的时候,殿内已经开始表演歌舞了。
先上台表演的是陈三姑娘。
陈三姑娘身材干瘦,穿了一身骑马装,因为跑了两天的路,所以脸上干巴巴的,看
着一点颜色都没有,甚至还有点枯黄。
陈三姑娘表演的是一曲惊鸿舞,跳的中规中矩,但是却让顺德帝龙颜大悦,顺德帝将他桌上饿美酒赏给了陈三姑娘。
陈三姑娘接赏,下了台。
坐在一旁女席中、看着这个过程的石清莲在这时终于琢磨过味儿来了。
她记得,顺德帝上辈子好像就是立了陈家的姑娘为后的,只是那时候她已经离死不远了,所以也不知道具体是陈家的那位姑娘。
再联想到当时康安长公主一直在席面上努力的拉拢这个陈三姑娘,以及现在顺德帝开始赏这个陈三姑娘美酒,主动示好,石清莲便能推测出来了。
原来这位陈三姑娘,在这个时候便被预定成了大奉顺德帝的皇后了。
她的眼眸转了两圈,又渐渐升腾出了些别的心思。
那她也该跟这个陈三姑娘打好关系,她需要一些宫内消息的来源,贵女朋友越多越好。
她不知不觉的捧起了一杯酒,一边沉思,一边慢慢低头舔着喝。
酒过三巡,顺德帝便以“不胜酒力”为由离席了,他离席了之后,席上的人也渐渐放开了,觥筹交错间,康安长公主竟亲自上台舞了一曲凤舞九天。
康安长公主舞起来是极美的,纤细的腰肢与水袖甩动,烛火照耀间,如九天玄女下凡,但是,她裙摆下的两条腿却未曾穿雪绸中裤,连绫罗袜都没有,便那样□□的露出来,她甚至跳着跳着,还甩掉了两只珍珠履,露出一双赤足来。
满殿的男子都避开了目光。
他们不敢看。
唯独席间的许青回绿了一张脸,气得灌了一杯酒,随即在四周找那个波斯王子。
波斯王子坐在男席前端附近,他虽然是质子,但是好歹也是波斯国的质子,大奉礼仪之邦,就算暗地里有倾轧,但面上都是稳稳当当敬重着的,他的身份,让他坐在前方。
波斯王子正在昂头欣赏。
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刻意避开视线,不去看康安长公主舞动时露出的小腿与脚趾的人。
他堂而皇之的在欣赏。
许青回更生气了。
他觉得,康安长公主都是被这群波斯人给带坏了,在没有碰见这群波斯
人的时候,康安长公主还没这般肆意呢。
虽说康安长公主不是他的人,但是——他就是看不过去!
这一场宴席,进行到中段的时候,石清莲离场了。
她准备去进行她今晚的大计谋了。
她离场的时候,康安长公主已经跳够了,直接下场,依靠到了波斯王子的怀里,与那波斯王子眉目传情,此等行径,看的一些未出阁的女子目瞪口呆。
石清莲离开的时候,康安长公主用眼尾扫了一眼她的裙摆。
康安长公主真是厌恶死了石清莲那副永远游离在所有阴谋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样子,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她活的肆意妄为,但她觉得,最肆意妄为的那个是石清莲。
真正的肆意妄为不是想要做什么就能做什么,而是不想做什么就能不做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来越嫉妒石清莲。
分明,那是个什么都不如她的人!
石清莲出了吵杂的大殿后,行走在寂静的殿外。
殿间清风拂过,头顶明月繁星,虽然安静,但却有很多人守卫。
附近都有金吾卫巡逻守护,这山间多野兽,若是有野兽冲进来,伤了贵人就不好了,几乎走上片刻,便能瞧见一个金吾卫手里提着灯笼照明。
石清莲一路轻车熟路的走到了沈蕴玉的面前,冲着守门的私兵温柔一笑,在那私兵一脸“果然来了”的表情中,推门而入。
石清莲进门的时候,步履轻快,面带笑容,一张娇媚的脸蛋上满是愉悦。
私兵闭上眼,退后了些。
石清莲没有看到私兵脸上一闪而过的犹豫和愧疚。
她直奔沈蕴玉的厢房,然后走到床上,毫不犹豫的开始脱衣裳,像是个急迫的小狗狗,甩着尾巴蹦跶上了沈蕴玉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