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英还没说话，昋脑海里就闪出了当初在银色大地时所看到的另一人，当初他也去了银色大地，想要招揽子牙，因为子牙其实已经是大领主遗泽中最大的一部分，若是他有了子牙的协助，之后的图谋不说十拿九稳，但是至少也多了三四成的把握希望，谁知道他一切都算到了，却没算到当时居然多出了一人，而且那人居然招揽走了子牙，他还记得当时那人所说的话语，那人肯定的说他有办法将大领主从低纬度拉扯出来，所以才使得子牙动心，跟随那人而去。

月英这时候仔细思索后，却没有回答昋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的打算是要在这里等待子牙吗？然后协助他，和他一起将大领主的本质从低纬度拉扯出来，到了那时你就有大功，只需要在最后九分之一的时候协助子牙度过这场大劫，大领主出世，这世间就可以改变了？”

昋愣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道：“这么可能，我这么可能会在这时候协助子牙？若是他之前随我走了，那这一次的计划我估计会同意协助，前提是，这拉扯出来的办法必须是由我来提供，而且拉扯出来的大领主本质不能够超过一半，也就是最多只到九分之四就是结果，之后我会借着这股力量来雄霸洪荒，完成我的图谋，使得我自身举座而升，直到我超过大领主之后，这才可能将其完整拉扯出来。”

“若这人类不由我来拯救，若这多元不由我来拯救，若是这世间不如我所愿……那我还要这世间的一切干嘛？那我还要做这一切干嘛？”

昋停下笑容，异常认真的对着月英说话道，他的表情无比的正经，绝对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在其中，他接着就转头看向了前方洞穴道：“我用一句佛经里的话回答你吧。”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若不如此，这世间于我毫无意义。”

“我此行，是要来破坏九头氏计划啊，同时，我还要取了子牙的性命，既然不为我所用，那就请去死好了，同时我还要夺取到子牙的舰队，便是多了许多麻烦，但……”

“这就是我的选择了。”

：两枚

子牙意气风发，心中只觉得愿望就将要实现，不过他心中还是带着最大的谨慎，需知百里半九十，往往是这最后的关头才最为重要，除非他真正得见大领主，不然都不算是成功。

随着三尊圣位临阵投靠，子牙也是当机立断，立刻推翻了之前与昊的保守估计，将计划修改到了近乎激进的地步，靠着他这只实力弱小的舰队，带着三尊圣位就开始了冒进。

一开始子牙和昊的商量是，两人一明一暗，一弱一强，以子牙为诱饵吸引圣位们的注意力，然后在运动中为昊创造机会，而昊所率领的舰队实力强大，是足以在围攻中面对至少两三尊的圣位的合力，当子牙吸引住圣位们的注意力后，昊就开始对圣位族群庇护地进行杀伐，这会进一步割裂圣位们的联系，同时也让圣位们对子牙的威胁大幅度下降。

到这一步之后，接下来才是昊与子牙的合谋，以游击之法，配合玄黄舰队的超机动特性来进行作战，以优势兵力在最短时间内围攻一至两尊圣位，务必击杀其中之一，由此来获得圣道凝聚。

但是此法也有一些局限性，最大的局限性就是战力不足，这战力是对照圣位来进行对比，玄黄舰队集合起来实力确实很强，道韵玄黄舰与天地玄黄舰，圣位之下直接碾压，若是数量足够，也可以直面圣位，但是想要对圣位进行碾压式的攻击，光靠这两种舰船还是不够的，需要一种质变才可以，那就是混沌玄黄舰。

混沌玄黄舰就是各类玄黄舰的质变，可以作为作战中枢，可以作为核心主舰，从规格上来说，混沌玄黄舰是足以与高阶圣位直接硬撼的强大造物，而且其道韵网络可以大幅度增强附属舰队的实力，附属舰队越多，越是可以发挥出上限之上的力量，这就是质变。

而没有混沌玄黄舰后，要对战圣位的话，只要圣位一心想跑，除非是突然袭击与埋伏，不然是很难击杀圣位的，这也是为什么昊提出了行杀伐之道，其根本原因就在于期望让圣位无可退避，只能够与玄黄舰死磕到底。

而现在却有了三尊圣位的盘外力量，特别是当圣位加入到了玄黄舰队的道韵网络之后，这又是一种质变，当初子牙奉大领主之命与万族对战，其主舰就是混沌玄黄舰，同时随军而战的还有以孔宣为最强的十数名圣位，圣位在玄黄舰的道韵网络加持下，所爆发出来的战斗力远超过他们原本的位阶。

只是那一战的结局终究是败了，大领主所有班底几乎都被扯入到了低纬度，圣位的话更是只剩下了大天狗圣位哮天，而且哮天也长时间陷入在衰弱之中，再想重现当初横扫万族的战力巅峰几乎是不可能的了，这种圣位配合玄黄舰的作战方式仿佛已经成了绝响，这时候再现出来，让子牙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大领主之前，人类为蝼蚁，便是我第一次辅佐的那势力，也是只敢隐藏万族之后，阴谋算计来变强自己，虽然这对人类来说也算正道，但那里可能与大领主相比啊，大领主高举人类大旗，银色大地之后就冠绝洪荒，与双皇战于星空深处，旗下势力更是横扫万族，堂堂正正摧敌锋于正锐，这才是正道大道啊，阴谋算计那里能够与力量自有相比啊？”子牙感叹道。

临阵投靠的三尊圣位，其实他们一开始都是心中忐忑居多，之所以投靠，其实也是为了自己的族人挣命，但是真要与圣位集团，真要与高阶圣位对上，他们心里还是怀疑与恐惧居多，毕竟自万族诞生以来，圣位神灵高居天上，高阶圣位无敌不败的概念都已经深入万族所有人的人心中，便是大领主崛起，但是兴也勃焉，亡也忽焉，须臾就败落了，这个常识概念并没有被打破，这三尊圣位其实都已经抱着了死念。

但是子牙指挥之下，这只舰队带着三尊圣位直冲而来，中途就遇到了五名圣位往回逃窜，子牙直接就带着三尊圣位冲袭了上去，当时三尊圣位就暗暗叫苦，但是一番乱打下来，三尊圣位配合子牙的舰队，其战力居然直接凌驾在了五尊圣位之上。

道韵网络本身的加持功能对圣位来说其实微不足道，但是道韵网络的信息处理，特别是在这永夜中，这种信息处理简直超越普通圣位百倍之上，而且道韵网络展开之后，被永夜扰乱与屏蔽的空间时间等等规则，一下子就清晰了下来，普通圣位都已经无法轻易空间穿梭了，但是三尊圣位却一下子脱离了这束缚，这就是大质变，三尊圣位之前还不觉得，这一下子交战起来，立刻就敏锐感觉到了其中的差距。

最简单的例子，圣位要使用某个涉及到时间，空间，物质，能量规则层面的力量，或者是类似因果，逻辑，命运，生死之类本源的力量，那他们需要沟通自己的圣道，需要触发圣道中的权柄，然后再通过圣道来本能计算，接着才可以使用出来。

在这永夜中，圣道已经凝聚到了他们身上，这就变成消耗品了，个个圣位对于这些规则层面与本源层面的攻击使用都是慎之又慎，而且本源沟通与计算也不如多元宇宙本质上那样轻松，但是有了道韵网络的加持，不单单是圣道的消耗大幅度削减，更是让其使用速度与使用威力都是大幅度增强。

此消彼长之下，这三尊圣位居然轻松压制了五尊圣位，再有子牙的舰队助攻，最后居然硬生生将其中一尊圣位给彻底打爆，剩下四尊圣位也落荒而逃，还是一轻伤，三重伤的结果，而三尊圣位自己却是近乎毫发无伤，这结果虽然在子牙预料中，但是这三尊圣位自己不知道啊，他们个个都惊呆了，各自看着彼此，又看着自己的双手，完全陷入到了一种茫然的哑口无言中。

“……我们，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圣位塞特的形象是一只豺头人身的巨大生物，他的种族也是豺头人身的种族，这时候他张大了血盆大口发呆，很是有一种萌萌凶的沙雕感。

“不，不是我们厉害了，而是这传说中的玄黄舰太厉害了。”巴斯特则是一个美女人形的形象，只是她的后背有猫纹，还有一只猫尾巴，这时候她的尾巴不停摇晃，也是兴奋无比的说道。

阿比斯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表情毫无疑问是很兴奋的，当下他就指了指那颗圣道凝结。

虽然阿比斯没有说话，但是其余两尊圣位显然懂得他的意思，当下就由巴斯特将这颗圣道凝结握在了手中，又送入到了子牙的座舰里。

子牙看着舰长室的发光圣道凝结，他满意的点点头，就通过舰船传音道：“三位殿下都有大功，我重赏罚，大领主公平之名更是传播万族，三位殿下的功劳我暂且记下，之后总有报答之时，现在事不宜迟，我们趁机多行围攻，三位殿下，请继续战斗！”

当下子牙就指挥舰队向着那些圣位最可能的逃回地点而去了，而这三尊圣位还在彼此秘密对话着。

“……大领主当真是名不虚传，我的种族是个小种族，地处也偏僻，当初双皇之命发布时，我其实并没有来得及参战，事后才知道那一战陨落了如此多的圣位，我一直以为大领主只是靠着个人实力与宝贝而强大，但是没想到光是他的造物都有这般玄妙……”塞特感叹着道。

其余两名圣位都是连连点头，其实他们的情况也是相同，当初那一战他们并没有参与，对于大领主的印象也多是从别的圣位，或者从凡俗界里所知，直到这时，他们才真切见到了大领主的颜色，从这舰队来看，这大领主当真是名不虚传。

这时候，巴斯特忽然就道：“两位殿下，其实我投靠子牙是迫不得已，为了族人的延续，我不得不这么做……不过现在来看，这何尝不是一个机会呢？两位应该也有听过，那大领主对属下着实慷慨，不单单是各类天财地宝，更连先天灵宝都会赐予，同时还给旗下圣位修复圣道本源，说到这个，谁人会不羡慕？他的公平慷慨之名，对于属下爱护之事，便是我都听说过许多，两位殿下……我们若是在这一战中拼死而活，那这份忠顺，总不至于换不来一个好结果吧？”

其余两尊圣位都是暗暗点头，虽然大领主是人类，而且与诸多万族都有血仇，但是认真来说，大领主的名声甚好，其公平慷慨之名可是真的响彻万族了的，至少从没圣位和种族说过他暗害部下的事情发生，反倒是为部下硬抗强敌的事情还不少。

当下，三尊圣位的心态就有了变化。

而另一边，子牙看着那一枚圣道凝结，还有遥远处的昊也终于将一名圣位逼入到了绝境。

五枚圣道缺口，现在还剩下三枚。

：抉择

伊露维塔快要升华完毕了，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伊露维塔的圣道之柱已经缩小了百倍不止，绝大部分的圣道都凝缩向了她的本体。

在场的高阶圣位们对于这一幕尤其清楚，因为当初他们升华为高阶圣位时，也都经历过这样的一幕，只是那时候并不是圣道凝缩于自身，而是圣道隐入到多元宇宙本质之上，然后他们在那里将圣道刻印上去，由此成就了高阶圣位。

按照这些高阶圣位们的判断，高阶圣位的升华过程其实有两个极端，一个就是极短时间内完成，一个就是需要数年乃至更久时间来完成，这两种极端所诞生出来的高阶圣位都有着极高的潜力与升华后的实力，而伊露维塔显然就是这样一种特殊极端所造就的高阶圣位个体。

这一点上所有高阶圣位们也是心知肚明，没错，在普通圣位看起来，高阶圣位已经是完全凌驾他们之上的存在，但是高阶圣位也有各自不同的强弱分别，比如精灵之祖，她就属于高阶圣位中实力强大的那一个层次，许多情况下并不会输给先天圣位，甚至极个别的先天圣位实力上恐怕还不如她。

高阶圣位层次是一个实力高低差距非常巨大的层次，虽然细分为了高阶圣位，先天圣位，皇级存在等等，但是这三个层次其实严格来说并不是实力上的分层，这三个层次全都同属于高阶圣位。

高阶圣位要进阶到先天圣位，其标志性特征是“造化”二字，有着造化之能的高阶圣位就属于先天，造化到底是个什么，这里的高阶圣位们肯定是不懂的，因为若是懂了，那么他们就属于先天圣位了，而一个高阶圣位可能需要几百万，几千万，甚至更久的时间去慢慢领悟这个奥秘，在此期间，作为高阶圣位的实力累积依然在继续，依然在变强，底蕴和底牌依然在变厚，若是有着足够的潜质与资质，这高阶圣位的实力很可能不可想象，但他依然是高阶圣位，不可称为先天圣位。

而有的高阶圣位可能一次偶然就顿悟了造化的奥妙，那么他立刻就可以称为先天圣位，也会掌握一些造化奥妙的技巧与战力，但是也可能这名先天圣位才成为高阶圣位没多久，本身实力只是高阶圣位中的垫底，即便有了造化奥妙，这名先天圣位的实力估计也不会比最强的那些高阶圣位强大。

但是先天圣位确实比高阶圣位更要得到尊崇一些，原因就在于这造化奥妙，只有领悟了这一步，才可以一步一步向着皇级存在踏步而去，皇级存在是既具备实力，又具备位格的极道强者，东天二皇无一不是如此，其特征就在于心灵之光返本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