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卖痴,出来?。”
霞色的裙衫正如天边黄昏最后一抹云霞,粉嫩犹如醉酒后脸颊的红晕,轻轻晃动,微微散开。
无?人回答。
桑诺一口饮尽杯中酒。酒热穿肠。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弄来?的鹤辛酒,属实对?了味。
扔开酒杯,桑诺双手撑着栏杆,整个人几乎往后倒去,高抬起下巴,发出舒服地长叹。
她的脚交叠着,摩挲着,金丝绣的鞋已经落下,云袜被蹬地仅仅靠着脚趾勾着,摇摇欲坠。
此间天气似乎仅仅凭借主人的心情掌握,不过片刻,庭院中下起了沙沙大雨,将桑诺的声音全然吞没?。
袖子湿了。
桑诺伸出手去接廊檐下的雨水,雨水顺着她的手腕流了一袖子。
黑蛇顺着她的手臂萦绕,爬出,身体小了数倍,几乎仅仅只?能在她掌中游走。
桑诺眯着眼抖了抖手,并未将他?抖开,反而让他?找到了方向,顺着她的衣袖绕了上去,越变越长,逐渐将桑诺整个人都要?裹在其中。
喝了一杯酒,在沙沙雨声中浑身起了热,她半瞌着眼,纵容了黑蛇进一步的试探。
暴雨之中,晴天彩云,交织在一起的奇怪景象却丝毫不能引起此间主人和客人的注意。
桑诺睡得还不错。
她蜷缩在男人的臂弯,累到极致,伴随着雨声入睡,直到睡梦中忽然想到了什么,皱着眉睁开眼。
雨声渐小,只?有淅淅沥沥的几滴在陪伴。
她躺在谢落秋的怀中,男人给她盖着斗篷,半靠在栏杆立柱旁,察觉到她的苏醒,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亲了亲。
桑诺毫不客气一口就咬了下去,直接见血。
谢落秋嘶了一声,却没?动,任由她咬。
直到桑诺哼哼唧唧松开嘴。
“韫泽仙君,怎么不当仙君,该当偷儿了?”
偷偷摸摸的来?桃都山,偷偷摸摸把她带到此间幻境。可?别说?他?没?有别的意思,这可?是她主动要?十?五的灵气的地方。
谢落秋手指拂过桑诺的脸颊,拨开她黏腻在侧脸的一缕头?发丝。
“想见你。”
的确是想,想入骨髓,哪怕自己?的情况并不好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一有办法就来?找她。
桑诺在他?怀中翻了个身,正对?他?坐下,双手搂着谢落秋的脖子,拽着他?低头?。
狐狸笑眯眯地问他?:“什么时候想起十?五的?”
若不是有十?五的记忆,这个幻境就不可?能出现。
谢落秋拒绝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就着桑诺的力道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和自己?吃味这种事,说?出来?会让某只?狐狸笑话一辈子的。
两?个人在雨声中缠绵了许久,桑诺揽着谢落秋的脖子,忽地皱起了眉一把抵着谢落秋的肩。
谢落秋睁开眼,一丝红色在他?眼底闪过,贪婪与不满足让他?眼神中染上了一丝焦躁。
桑诺一脸凝重地盯着他?。
“谢落秋,你徒弟的小命……挺重要?的吧?”
被谢落秋这么直接裹来, 忽然就那么做了,心原力?和充足的精气让她惬意地十分舒适放松,险些忘了还有几个小崽子和一个诱饵还在人家暗场里放着呢。
谢落秋眨了眨眼, 意外地‘咦’了一声。
暗场之中,客人几乎只能看?见自己, 身边人都看?不见,时间的流逝也只能仅凭借牌桌上的物品更替变化来揣测。
阁也全然不知身侧人消失了, 还在?和谭智沅兰竹宣挤在?一起,左边推一下, 右边敲一敲,两个人都昏睡的死沉, 根本不见醒来。
而与此同时, 牌桌上忽然推上来了一个脏兮兮满脸带着煤灰的狐耳少年。
“前辈, 是长翎……”阁也扭头要去?跟桑诺说话,忽然发现身侧的主位似乎有些微妙的空洞。半天等不到前辈的回话, 阁也犹豫了半天,又小声喊着,“前辈?”
前辈等在?这里, 是要用?谢长翎去?做个诱饵吧。如今人都已经被放出?来了, 该是前辈的局开始了吧?
但是前辈怎么没有反应呢?
阁也等了又等, 还是没有等到回答, 她有些迟疑, 不知道?前辈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太上已经在?说, 这是刚得到的一只狐族幼崽, 请诸位开价。
狐族, 幼崽,这可不是一般人能见得到的。尤其是一个流落到桃都山暗场里的狐族幼崽, 那几乎可以?说是难得一见的上好补品。不论是什么人,都会对狐族幼崽有些心思。
果不其然,谢长翎刚被推上桌子,那黑暗之中莹莹闪光的灵石疯一样地?砸上去?,每一个灵石里都含有座位和出?价,狐族幼崽,价高?者得。
谢长翎在?唯一有着光亮的台桌上根本看?不清下面的人,一片黑暗,黑得他心里头发慌。
但是转念一想不着急不着急,自己师娘在?下面坐镇呢,还真能让他被外人买走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