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她什么都有,什么都能达到的话?。
等她成功的时候,世间?就没有了?横究魔君,只有胥离山的韫泽仙君。
但是真的能……做到吗?
桑诺沉默了?许久后,问道:“谢落秋,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一如你相信我。”
谢落秋温柔地说道。
桑诺心头被针扎了?一下似的,她抬手捂着胸口。
而后,她嘴角一勾,底气十足地宣告。
“谢落秋,你还会是韫泽仙君。”
她决定了?。
还是要?拨乱反正。
庆国最大的盛事莫过于新王登位。众人皆知新王登位一事前后磋磨了不少事出来, 尤其是登基的新王,曾经?的七殿下那可是受尽了魔族欺负,一身?是伤, 为了庆国百姓,秉承着国不可太久无?君, 只养伤了一个月就松了口,着登基大事。
庆国百姓举国欢庆。之前活在?魔族来袭的恐慌中, 家家户户点上脂香,这份罪孽让庆国王都所有人都终日惶惶不安, 好不容易才得知真相,这些都是冒名新王的魔族的阴谋诡计, 这份罪孽一下子有人承担了, 让全王都的百姓都松了一口气。也因此庆国百姓是情真意切地庆祝真正的新王登位。
这王都之中的热闹盛事, 桑诺却没有参与。
在?庆国王宫里冉酌怀给她留了一座宫殿,也给了她可以前往登基仪式观礼的位置, 然而今日正是冉酌怀登基之日,桑诺却并未去。
桑诺坐在?城墙之上,登基之时刚好是午时刚过, 难得的好天气, 阳光甚好, 她坐在?城墙垛上, 手撑着懒懒晒着太阳。
在?城墙之内, 远远就能听见礼炮声响不断。
到底是新王登基之礼, 王都内允许了修士以各种手段准备出来的响声, 一方面?是凑个热闹, 第二个方面?也是为这位倒霉的新王撑个腰。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桑诺眯着眼?感受暖阳的和?煦, 就像是房脊上晒太阳的猫儿,伸个懒腰,软绵绵地仰躺在?哪,几乎是翻着肚皮在?那儿舒舒服服地哼唧。
“你猜,新登基的庆王这会儿是不是在?到处找你呢。”
菌子不爱晒太阳,藏在?桑诺的袖子下面?一片阴凉处,跟着桑诺暖洋洋了一阵,才和?她开口说话。
“找吧。”
桑诺眼?睛都不睁一下,阳光落在?她眼?皮上,几乎透着光的轻薄与温柔肤色。
“他前些日子自?己伤心不肯见我?,这会儿他都登基为王了,若是来找我?,我?就该去寻他要东西了。也是个结束。”
桑诺淡定地说道。
菌子立刻明白了。这是打算等冉酌怀兑现承诺,就了结此处一应事宜,按照这坏心眼?的狐狸,若是此次一别,只怕是和?冉酌怀的永别了。
“也好,反正我?看庆王的心伤口愈合了,但是难保对你没有结缔,趁着现在?拿了东西赶紧走,不能等他伤好了脑子转过来了人清醒了,什?么都不给你了可就糟了。”
菌子这话无?意也是在?损桑诺。
桑诺听了只一笑,眯着眼?附和?道。
“你说得对,他脑子转过来了,我?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说是如?此说,可到底桑诺今日还是没有回去。今日是冉酌怀的登基之日,总得等他过了这个最高兴的时候,再?去欺负人吧。
而且来庆国有些时日了,一直因为王室的那些烦心事在?忙忙碌碌,好不容易将二殿下的事情了结了,她只想?抽点空晒晒太阳,看看风景什?么的。
毕竟如?今的庆国可是各大宗门联起手来揪出各种藏在?皮下的魔族,庆国王都现在?已经?是最安全之地了。没有魔族,没有外面?的纷扰,若是能一直这么保持下去,在?仙界烦心了,在?这种有着人间气息的凡间偶尔歇歇脚似乎也不错。
桑诺直到入夜,才回到庆国王宫。
只是殿门口早早就有几个宫人在?等候了。一看见桑诺就上前急切地行礼求着她去见一见新王。
桑诺挑眉。
她倒是没有想?到,冉酌怀这么着急。但是再?着急,她也要给冉酌怀一天好一点的体?验,起码不能在?他刚登基这天,打破他现有的快乐。因此桑诺才不管那些宫人有多言辞诚恳,一律让他们离开,并未跟着他们去见冉酌怀。
这一番落在?谢长翎的眼?中,倒是给了他一点信息。
“师娘师娘,我?们是不是要离开了?”
桑诺落座的时候,谢长翎倒是懂事,站在?她的身?后弯着腰殷勤地给她捶着肩膀。虽说自?己师娘看起来年纪不大吧,但是有事弟子服其劳,身?为徒弟总要学着怎么伺候师尊师娘的,捏肩揉背,端茶递水,做个贴心的小徒弟。
尤其是这会儿,谢长翎估摸着要离开庆国了格外开心,想?要从桑诺口中得到一个好消息,更是摆出了一幅乖巧徒弟的模样,那捶肩膀的小手力道拿捏的恰到好处,殷勤地等待着桑诺的答案。
在?庆国待了这么久,也让谢长翎待得难受,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离开。不管是回到胥离山还是去找自?己师尊,都比待在?庆国要好很多。
桑诺被这么揉了揉肩膀,抬眸瞥了他一眼?,随口说道。
“急着走?那就明儿回吧。”
推个一天等明儿去见冉酌怀,了结此间事情再?带谢长翎去他想?去的地方。
得了这么一个准确的答案,谢长翎顿时就乐了。他本?来和?冉酌怀也不算亲近,在?胥离山的时候因为桑果的身?份要冉酌怀做什?么未婚夫,可给谢长翎憋屈坏了,不知道该怎么去对冉酌怀,辈分都不敢随意拿捏,说话都要小心几分。又因为他这件事在?庆国逗留这么久,还平白丢了个师尊,还得知师尊从仙堕魔,庆国王都对谢长翎来说都快成是非之地了,不想?待。
既然要走,桑诺也趁着夜让谢长翎收拾了行李,他们在?庆国王都待了好些日子,东西还不少,这么叮叮当当了小半个时辰,桑诺睡也睡不着,索性又爬上墙头?去晒月光。
庆国的月光难得有这么干净清透的时候,桑诺伴着月色入眠,被清风吹醒,打着哈欠踩着朝起的微光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