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大强,你甩脸子给谁看啊。老娘白吃了那么多年的药,我都没说啥,你倒先耍上脾气了。
有病就咱就好好看呗,连大夫都说了能治好。你说你整那出干啥啊?”
彭大强被她这么一吼,站在原地不动了。
半晌,他才开口道。“我是个男人,男人你懂吗?让人家指着鼻子说我生不出来孩子,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
“那你知道你媳妇心里有多难受吗?”夏晓梦忍不住站了出来。
“她为了给你生孩子,吃了多少苦,糟了多少罪,你知道吗?
昨天我去找她的时候,你知道她在喝什么吗?她在喝符水啊,那玩意儿喝多了可是能喝出人命的。
你才被人说了一句都这么难受,那她呢?这么多年了,她一直被人笑话,被人戳脊梁骨。
你知道她心里有多苦吗?
彭大哥,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个男人,那就拿出你男人该有的担当来。
别让我杨姐白跟着你糟了这些罪。”
说完,她不再理会彭大强,转身进了屋。
杨大妮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上前去拉住彭大强的手。
“大强,不怕,有病咱就看,反正大夫说一定能把你治好。等你治好了病,等咱有了孩子,看谁还敢再说啥。”
彭大强看着瘦弱憔悴的妻子,鼻子一酸,抱着她就哭了。
夫妻俩哭了好一会儿,又一起回到牛棚里。
彭大强有些不好意思地给谷老鞠了个躬。“对不起啊谷老先生,刚才是我糊涂了。您想怎么说我都成,只要您能看好我的病,我彭大强一辈子感激不尽。”
谷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倒也没真生气。
他又给彭大强摸了会儿脉,确认他的病并不严重,只要吃几服药调理一下就好。
摸完脉,谷老就对夏晓梦使了个眼色。
夏晓梦会意,拿起笔就把谷老口述的药方写了下来。
谷老将写好的药方校对了一下,递给彭大强夫妇。
“照这个方子吃,不出三个月,我保证你们一定有喜。”
道不同不相为谋
杨大妮二人一听,笑得嘴都合不上了,一个劲儿的朝谷老道谢。
“行了行了,抓了药就赶紧回去吃吧,有啥事再过来找我。”
谷老摆了摆手,下了逐客令。
夏晓梦将两人送到村口,又嘱咐了一番,正要往回走,就看到路上驶来一辆小轿车。
这不是周县长的车吗?怎么开到这儿来了?
正在夏晓梦狐疑的时候,车子已经在她身边停下了。
周宝库从车里走下来,笑嘻嘻地看着夏晓梦。“晓梦同志,我们又见面了。”
他的头发抹了很多头油,像是被牛犊子舔过一样亮。身上也穿了一件不太合身的西服,也不知道是跟谁借的。
但是看得出来,周宝库是经过精心打扮过的。只是打扮得有些过头了,显得有些油腻。
夏晓梦微微一笑,也没好意思揭穿他,“周厂长,你怎么来了?”
周宝库抹了把发梢上的头油,摆了个自以为很帅的姿势。
“那个,我今天是专门来见你的。晓梦同志,我们县今天放电影,我想过来问问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看?”
夏晓梦有些纳闷,自己好像跟他没这么熟吧。他怎么就大老远跑过来请自己看电影了呢?
“不好意思啊周厂长,我很忙,恐怕没空和你看电影了。”
周宝库遭到拒绝,倒是没生气,只是微微笑了笑,眼睛里闪着算计的光。
“夏晓梦,我知道你有男朋友,但是你们俩不合适。
你看你,长得漂亮又有能力,而我呢,有背景,又刚好就欣赏你的能力。只有跟我在一起,你的能力才能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
我可以利用我的背景帮助你,到时候,无论你是想建厂子还是想做生意,我都会竭尽所能的帮你。只要我们两个双剑合璧,再加上我叔叔的人脉。在西陵县,想横着走都行。”
周宝库越说越兴奋,却没看到夏晓梦的眼神里带着厌恶。
“周厂长,看不出来,你还挺有野心的。可你说的这些话,让我觉得,你喜欢的并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我的能力,你想找的也不是个和你共度一生的女人,而是一个合作伙伴。”
周宝库耸了耸肩,“有什么区别吗?反正婚姻的本质就是利益交换,我看上你的能力,总比看上你的脸蛋好吧?
脸蛋会随着时间而流逝,但赚钱的能力不会。所以,我对你的喜欢也会更持久,这难道不是每个女人都想得到的东西嘛?”
夏晓梦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我和周厂长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