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室友们有说有笑地回来了。
一进屋,几人就向狗一样东嗅嗅,西嗅嗅。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夏小花,你说,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偷偷在屋里吃烤肉了?”
夏小花:“……”
我吃你妹。要不是我身上有伤,我非掐死你不可。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
夏小花身上的伤终于长出疤痕了。
她脱了衣服照照镜子,好像心型有点偏了。两边不一样大。
不过没关系,只要能看出是个心型就足够了。
此时已经是五月,正是农忙的时候。
夏小花却可以每天呆在大队部,不用去上工。
但她也没闲着,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李建国一家。她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让他们看到自己后背的疤痕。
很快,机会来了。
这天晚上,大伙下了工,都在大队食堂吃饭。
李建国家的疯婆子不知怎么又犯了病,就跑了出来。好几个人都拉不动。
夏小花看着这一幕,一个起身就朝她奔了过去。
撒谎
疯女人一看到她,就拉着她不撒手,闺女闺女地叫个不停。
“阿姨,我都说了我不是你闺女,你快放开我。一会儿把我衣服扯坏了。”
话音刚落,就听“刺啦”一声。她的衬衫裂开一个大口子。刚好露出她后背上的伤疤。
夏小花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这件衬衫她已经提前用刀划过了,只要稍稍用力一扯就会破掉。
这样,她的疤痕就会“不小心”被大家看到。
夏小花心中一动,随即喊道。“哎呀,这可怎么好啊。我的衣服,我的衣服被扯破了。”
原本大家都没在意,让她这么一喊,都纷纷扭头看向她的后背。
只见雪白的后背上,赫然是一大块疤痕。那疤痕足有一个苹果大小,看起来触目惊心。
“哎呀,小花,你背上怎么有这么大一个伤疤呀?看着可真吓人。”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倒是乐坏了夏小花。
这人问的可真是时候,她正愁没人跟她打配合呢。
夏小花向四外扫了一眼,见李建军正戴着李月朝这边走。于是大着嗓门喊道。
“我这伤啊可有年头了。没受伤之前,我后背上长了一块心型的胎记。可好看了。
可惜,我那个狠心的养母看不惯,硬是拿烙铁给我烫下去了。那时候我才五岁啊。”
夏小花说着,嘤嘤地哭了起来,借着用手擦眼泪的机会,向李建军的方向瞟了一眼。
此时的李建军已经走到她面前,正一脸焦急地看着自己。
“夏小花同志,你刚才说,你的后背上有个心型胎记?你能告诉我,它长在什么位置吗?”
夏小花知道他一定听到了自己的话,于是慢慢转过身,让李建军看自己后背的疤痕。
李建军看着那丑陋的疤痕,心里咯噔一下。这个疤痕是心型的,和他女儿的胎记一样,都长在左侧肩胛骨的位置。
父亲在信里说找到了他的女儿。难道就是夏小花吗?
他泪眼婆娑地看着夏小花。“小花同志,你,你刚才说你的疤痕是你的养母烫的。那,你的亲生父母呢?”
夏小花抹了抹脸颊上的泪。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
“我不知道。从我记事起,就和养母一家生活在安和县。听我养母说,我是在路边被她捡回去的。
一开始,养父养母对我还算不错。可是没过多久,我养父就出了事故,瘫痪在床。
养母就说我是不祥之人,是个灾星。对我就越来越不好了。我后背这个疤,就是那个时候被她烫的。”
夏小花一边说,一边用余光观察李建军的反应。
看到李建军心疼的模样,她心里都快乐疯了。她看过那封信。知道信里提到过夏晓梦是在安和县被捡到的。
所以就特意给自己编排了一个痛苦的童年。她过得越惨,李建军就会越心疼她。
进了李家以后,她才能过得越好。
爸,妈,对不起了。把你们说成是恶毒的养父养母。
不过,你们也确实对我不怎么样。有什么好东西都只想着大哥,从来都不为我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