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看看,谁敢来拿我?!”
宁星玥自是没有想到宁星雨今日竟会如此癫狂,现下躲避应是来不及了。
明知是螳臂当车,她也只得举起双手做最后的挣扎。
“啊——”
霎时,萧逸鸿一个闪身,挡在了宁星玥的身前,空手一把抓住宁星雨手中的金簪。
一滴滴殷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手肘流了下来,浸没入了他的袖筒。
萧逸鸿加大了力量,一把将金簪从宁星雨手中夺出。
宁星雨被萧逸鸿夺过簪子之后,径直杵在原地,犹如一具行尸走肉般,早已魂不附体。
宁星玥上前一步摊开萧逸鸿当下血流不止的掌心,见金簪已插入一大截,正正立在掌心。
见状,宁星玥忍无可忍,大声唤来刘理和乐承。
“来人,将宁星雨拿住,押到地牢,今日本宫倒要来治治她这目中无人的性子!”
不多时一行禁卫军及时赶来,将宁星雨往地牢的方向押解。
宁星雨早已吓懵,没有任何的反抗,任由禁卫军将她带走。
宁星玥掏出一张绣着紫藤花的手帕,按住萧逸鸿涔涔的鲜血。
“快,我们去太医院。”
两人四手紧紧交叠在一起,一路小跑朝着太医院奔去。
“马太医快来啊,萧大人受伤了。”
刚踏进太医院大门,宁星玥就焦急地唤着马太医。
马太医年事已高,走路的速度有些慢,宁星玥也等不到他出来,直接就将萧逸鸿拉入马太医的房中。
马太医还未走近,瞧着两人都手都红艳艳,一时间慌了神,“两位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我,是他,他被金簪刺入掌心,马太医你快看看吧!”
萧逸鸿因为失血过多,面色有些苍白,他定定望着宁星玥,宽慰道:“无碍。”
宁星玥眼眶微红地点点头,“你别说话了,先让马太医看看,我去外面等着。”
“好。”
宁星玥若无其事地抽出按在萧逸鸿掌心的手帕,转身退出房门后,轻轻将门带上。
出门后,乐承早已守在门外,他用一个锦盒,将宁星玥带出来的那张沾着萧逸鸿鲜血的帕子,收置其中。
随后,他毕恭毕敬地将一张干净的湿帕子递到宁星玥的手上。
宁星玥伸手接过,一边用毛巾擦拭着,一边面露嫌恶盯着已被血液染红的指甲缝。
而后,她将擦过手的毛巾随手弃在一旁,伸手揉了揉泛红的眼角,冷冰冰地说道:
“速去将萧逸鸿书房的匣子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取出,带回来。”
马太医仔细为萧逸鸿检查了一下掌心的伤口。
“这伤并无大碍,不出半月便能痊愈。”
萧逸鸿凝神盯着手掌伤越缠越厚的白色纱布,一抹嫣红若隐若现。
俄顷,回神颔首,“如此甚好。”
今日是上巳节,没有特别事务的太医今都去参加宫中举办的节日活动,马太医年事已高,不愿去凑热闹,便留在院中当值。
荡然寂静的太医院中,空气中弥漫中淡淡的药香,稍稍抚平萧逸鸿心中的跌宕。
春风拂柳,残照入棂。
一老一少,心事重重。
马太医细细包扎着萧逸鸿掌心的伤口,包着包着抬头看了他一眼,之后空余一声叹息。
萧逸鸿本非多言之人,但马太医于他并非旁人。
萧将军与马太医年少时曾一起出征边塞,一起出生入死不下百回。
少时,萧逸鸿已将马太医看作族中叔伯。
现下,萧族凋零,萧逸鸿更是马太医看作家中唯一信任的长辈,
“马太医为何事神伤?”
“老臣自诩看着萧大人茁长,而今却只觉眼前人影朦胧,老臣以何颜面见萧将军于黄泉。”
马太医侧过头去,眼神黯淡。
听马老一言,萧逸鸿忧心如捣。
“晚辈自省吾身,无愧于天地,不知伯伯因何而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