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昨天答应李时安的时候,顾明帆说的一副言出必行的样子,但是晚上,她又不禁想起自己今天的窘态,记忆一遍又一遍的回放,像铲车一样在她的自尊上来回碾压。
嘴上的行动派,实际的躺平派。直到下班她也没敢去问鹿千风。她睡不着,夜深人静时分那些尴尬的记忆反而更加清晰,那种丢脸的情绪也会加倍地折磨自己,她脸上红得厉害,像被扔进蒸拿房一样,顾明帆实在忍不了了,她披了件线衣去阳台。
拖鞋的码数大了一号,穿起来有点松,要不是懒得换运动鞋她简直想在这里跑一跑。
她快速地在这里踱步,冷风往她脚底灌,她一边哆嗦一边接着走。但这种强度的运动还是不够,不够缓解她此刻无法排解的复杂心情。
她退一万步想,鹿千风会喜欢自己吗?如果喜欢自己,那么看到自己这种程度的发癫,她会觉得自己恶心变态吗?也有可能她会觉得这样的自己可爱吗?像那些最后he的姬圈投稿一样。顾明帆被自己的想法逗笑,自己未免也太乐观了。
冷风呼啸之劲更盛,顾明帆的羞愧终究敌不过自然的力量,她无奈裹紧衣服,又躺回床上了。还没睡多久,她感觉浑身发冷,然后一个接一个打喷嚏。没一会儿,床头柜的抽纸全被她用完了。
顾明帆知道自己应该是感冒了,她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沉,趁着自己还有一点思考的能力,她给大老总发去了消息:&ot;我发烧了,趁我现在意识还清醒,明天先请个假。&ot;
请完假顾明帆突然觉得如释重负,这样也好,像得到死缓的重刑犯,获得了片刻喘息的时间。
她跌跌撞撞地下床找体温计和退烧药,开灯一量体温,好家伙,已经快38°了。
顾明帆胃不好,吃药不能空腹。她挣扎着把冰箱里的三明治拿出来加热,草草塞进嘴里吞了,才把退烧药吃了。
完成一系列任务,她像是耗尽最后一格电的机器人,一下子没了力气,一头栽进卧室的大床。
此时卧室的电子时钟指向凌晨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