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颤动,本能尚且能用理智压制,但是眼中如烈焰般滚烫的情意却无所遁形。
虞千绫看着聚焦在她脸上的灼热目光,再一次不知所措起来,又是那样的眼神难道他在听了她的话后——
太感动了?
她基于少年古怪的性格,此时开始大胆猜测,结合之前他自己所说的经历,虞千绫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合理。
出于对于可怜人,以及对恩人的报答心,她闭上眼睛,张开双臂,一头扎到了贺兰景渊的怀中。
少女身形纤细,声音软软,头靠在他的胸前,手臂环住了他的背,小手还有节奏的轻轻拍打起来,在贺兰景渊还没从少女突然的“投怀送抱”中反应过来时,他听到了她轻轻柔柔的安慰:
“我们都是大人了,开心是可以的,难过是可以的,想哭也是可以的,如果你听了我的话太感动了,可以大声哭出来,我绝对不会跟别人说的。”
他默默地环住了她的腰,磨了磨她的发顶,半晌过后,才缓缓开口道:“我不想哭。”
“但我确实很感动。”
“因为,你是第一个不像别人那样看待我的人。”
少年声线偏低,带着介于少年和青年人的好听磁性。许是经此一事,他终于对她放下了戒备,总是冰冷的声音此时变得温软下来,从他的胸腔内轰隆响起,毫无阻碍传入她的耳道,震得她耳朵竟然有些酥麻。
她花了些时间才终于回想起,自己的脸是贴在少年身上的哪个部位。
后知后觉,少女的羞怯终于从某个角落里冒出,瞬间占据了她的整个情绪,在虞千绫还没反应时,她的手就已经推开他的胸膛让自己远离了他的怀抱。
本想装作无事发生,可是她不知道自己泛红的耳尖明晃晃地出卖了她的真实内心。
贺兰景渊配合地松开环住她的手,温着眉眼看着她在他的视线下躲闪着眼神。
他看着她轻咬着嘴唇,眼睛像小鹿般地眨动转移,应当是忽然想到什么,她的眼神又一瞬间亮起,少女装模作样,浅浅向他低了低头,开口道:
“恩人见谅,在你这借住了两日都没有对你说过我的名字,我叫虞千绫,大家都叫我阿绫,你也可以叫我——”
“绫儿。”
他见到她睫毛微颤,于是刻意地放缓了吐字节奏,有意无意凑近了她的耳朵,再次唤了一遍绫儿。
然后,事情就如同他料想中那样,少女耳尖的霞色渐渐转移到了她的脸上。
他装作不知,又故意问她:
“怎么脸红了,是不可以这样叫吗?”
“自然可以。还有,我才没有脸红,你不要总是拿我打趣。”
少女用毫无杀伤力的水盈盈眼神剜了他一眼,终于将目光转到了他的身上,“恩人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应该怎么唤你呢?”
“看起来似乎比我没有大几岁。”
他听见了她的嘀咕,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伸手捏了捏她红扑扑的脸,“我叫贺兰景渊。”
“比你大上几岁,绫儿可以唤我景渊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