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停棹脑中嗡的一下,差点就要强行运功冲开毒素的控制将人拍开。下一秒,风带着一股熟悉的气息向他吹来,澄澈如烈日下的清泉。
是鱼问机。
崔停棹突然卸了劲。
鱼问机伸出舌尖在他伤口上舔了舔,崔停棹滚烫的血液才终于平复了下来。
重新拿回身体的控制权,崔停棹腿一软,就向鱼问机怀中栽去。
在经受过痛苦折磨之后被人救下,哪怕那人正是施害者,按理来说都会让人情不自禁产生某种依赖的情绪,拿不准就会违背本心地顺从自己。
鱼问机揽着崔停棹,一只手勾起他的下颌,趁机诱导地问:
“下次还敢让我跟着你的想法做吗?”
崔停棹扶着她的手臂凌乱地喘息着,碎发被汗湿之后贴在脸上,像是白玉的裂痕。
“我从来……没有让你听我的话。”他断断续续地说,“我只是把道理,讲给你听……”
崔停棹不动如山,什么算盘都会落空,这棵韧性极佳的墨竹再次在狂风过境之后恢复了原型。
“鱼姑娘,我从来不会干涉你的想法,你有做任何事的自由。只是下次再碰见这种事,我依然会出手阻拦。”
目的没达到,鱼问机不爽地冷笑一声,“不识好歹。下次我可不会让你再这么轻松了。”
“死界判官赏罚生前事,卿卿,我不想你吃苦。”
说得好像他在乎的不是那些大道理中的同族,而是自己这个妖人一样。
鱼问机一把推开他,不敢再听花言巧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