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下午,c城已是一片萧条,天空压得很低,云层厚重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大雪全部倒进这个屁大点的小城里。
卫阑抬头看了看天,一阵妖风吹过,凉风直接呼在肚子上,他身上这件棉服穿了得有四五年,原本是一件长款棉服,随着少年一点点长高,现在差不多穿成露脐装了。被风吹了一路的肚子,现在隐隐有些痛。
顺着小弯胡同走到底,他才到家,小弯胡同地如其名,因为居民违规扩建的缘故,整个胡同变成一个“c”字型,最窄的地方仅仅容得下一个人通过。
卫阑长得高,肩膀也宽,不得不侧身小心翼翼绕过去,还要小心别踩了邻居晒在棚子附近的豆角干。他在胡同里蹦蹦跳跳,好像玩了一把扫雷,终于没有踩到任何东西顺利到了家门口。
他推开门走进去,屋里并没有暖和多少,妖风还在拼命从门缝往里钻,卫阑赶紧眼疾手快的把旁白的厚门帘挂回去,好歹塞住了风。
宣淑听见开门动静,从角落里抬起头,看见来的人是卫阑又失望的缩了回去。
客厅里电视关着,童道华面色凝重坐在沙发上,童焰房间的门紧紧锁着。
胡同里两室一厅的小房子,挤了两个老人,还有一对母子。
“怎么了?”卫阑把书包靠在门边,卷起袖子问童道华,“童焰呢?”
童道华往地上呸了一口痰,“好好过个年,全被你那个死妈搅和了。”
卫阑耸耸肩,从门口的挂钩上摘下围裙,边系边说:“没什么搅和不搅和的,这个家本来也没好好过过一个年。”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你把地上的痰自己擦了,说了多少次别往地上吐。”
童道华没理他,用脚踩住那口痰,来回碾了碾。
“你小子少他妈命令我。“童道华挑衅地看了他一眼,又骂了一句,”野种。”
卫阑转身从挂钩上拿下一块破布,照着童道华的脸扔过去。
“你家的地是我这个野种擦的,你不干活也该尊重我的劳动成果,你不把这口痰收拾了,以后你的一切家务自己干。”卫阑冷冷说完,转身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