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烺接过文件,在死者子女和目击证人栏签下名字,然后递给卫阑。
卫阑签好后又递给童道华,童道华签完递给童焰,几个人又在默默无言中完成这项工作,小警察收走单子,又关上办公室的门,把等候厅留给童家人。
卫阑的手机响了,接通以后是胖婶。
“小阑啊,宣淑怎么样了?”
卫阑看一眼身边的童烺,顿了顿才说:“已经去世了。”
胖婶也沉默一阵,说:“宣淑从下午就开始犯病了,喊的歇斯底里,我们听了都害怕,谁成想啊……唉,不过也好了,她疯疯癫癫这么多年,死了也是解脱。”
童烺坐在他旁边,通过听筒把胖婶的话听了去,敏锐抓住话里关键,一把拿过卫阑的手机,问道:“宣淑下午就开始犯病了?不是突然的?”
胖婶愣了愣,说:“不是啊,喊了一下午了,整个胡同都能听见,童道华也在家呢,我还看见他出门去打牌来着。”
童烺的目光唰一下瞪向童道华,后者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宣淑下午就犯病了你没带她去医院打镇定剂?”童烺站起身朝童道华走去,声声质问,“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她现在一旦犯病必须去医院,你为什么还去打牌?”
童道华看他过来,蹭一下站起身躲得远远的,嘴上说着:“我这不是……以为没事再观察观察吗?”
童烺气不打一处来,高声道:“怎么可能没事,之前去医院医生怎么说的你不记得了?谁允许你私自决定把她放家里观察的,你这是害死她!”
童道华来劲了,一掐腰,理直气壮说:“去打一次那个什么狗屁镇定剂要一千块钱,我t哪拿的出来,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
童烺看向童焰,童焰立刻摊开手说:“死老头你别诬陷我,童烺给我的钱我可一分不少都给你转过去了,手机能查到支付记录啊。”
童烺对童焰说:“我不是跟你说了童道华不可信要你带着宣淑去医院才把钱给你的吗?”
童焰白眼一翻,站起身说:“我哪有功夫天天在家守着?这死老头快把家里败光了,我干守着这俩老的等死吗,我不得出门挣钱吗?”
“你把钱用到哪去了?”童烺黑着脸,又向前逼了一步,童道华下意识一怂,随后又想着这是童烺,他怕个屁,于是直起腰来叫板:“都花了,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