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人打开,宗桓气喘吁吁,将一封信递给里面的人。
季尧站在门口,沉着脸打开信封,宗桓毫无察觉地解释着:“边境刚才派人送过来的,说是……”
无意间,看到季尧身边还站着一人。
沉璧微微侧着身,衣袖遮掩在唇畔,眼神躲闪着。
宗桓一愣,忽然明白在自己来之前,正在发生什么了。
他连忙移开目光,故意大声喊道:“啊那个!都督,军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站住。”
季尧皱着眉,看向抬腿要走的宗桓:“把话说完,送信的怎么了?”
宗桓挠了挠头,似乎有些难为情,“那个、他说除了这封信,东楚还送过来……一份礼物。”
一听见“东楚”二字,沉璧立即转过身:“礼物?什么礼物?”
宗桓看了看沉璧,又看了看季尧,低头纠结半天,也没说出口。
季尧皱眉呵斥:“说。”
宗桓只好眼一闭、心一横:“那人说,是东楚太子送给都督的礼物,是……”
宗桓低下头,小心翼翼地说道——
“十个东楚舞姬。”
一道白光闪过,天雷滚滚,倾盆大雨霎时落下。
老太监拿着披风,穿过廊下,将披风盖在桌前的人身上。
“天冷了,太子殿下仔细身子。”
修长的手指拢了拢披风,声音温和淡雅:“有劳公公。”
窗外的风雨声不断,李景成抬起头,听见窗外轰隆隆的雷声,不自觉皱起眉。
“又打雷了吗?”
老太监低着头:“是啊,今年秋日雨水甚多,雷雨声一直不断。”
李景成没说话,执着手里的毛笔,最终叹了口气。
“礼物可送到北境了?”
老太监回道:“今日已到边境,再过几日,就能入云州城了。”
李景成微微颔首,放下毛笔时,桌上正放着一副未完成的画像。
“公公您瞧,本宫画得可像?”
老太监上前两步,在看清上面的人时,瞳孔顿时一缩。
画像上,一少女驻足梅花丛中,回眸浅笑,手拈梅花。
他急忙俯下身,颤巍巍行着礼:“殿下,此画万万不可让旁人看见,这可是……”
话音未落,一个冷冽的眼神扫过来,老太监瞬间被吓得噤了声,后背冷汗直流。
李景成盯着他,脸色阴沉,半晌才缓缓开口,语气依旧不急不慢。
“公公怕什么?”
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抚过画上少女的容貌。
“本宫的娇娇,难道不美吗?”
老太监擦了下额头的冷汗,点点头道:“公主殿下自然、自然是极美的。”
话音落下,李景成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他满意地举起眼前的画像。
天空阴沉,屋内蜡烛未燃,不见光彩。
一道闪电划过,屋内霎时亮如白昼,墙上数十幅同样的少女画像,几乎挂满了房间的每一处角落。
同样也见不得光。
军帐
一大早, 姜妈妈命人准备好早膳,刚端去主院,就看见沉璧领着融冰, 一前一后走出院子大门。
姜妈妈上前问道:“夫人这是要出门?”
沉璧点头:“大都督昨晚去军营了, 一晚都没回来,我过去看看。”
季尧昨日收到信,就和宗桓去了军营,一直到天亮也没有回来。
说着, 她指着融冰手里的食盒:“让小厨房做了些吃食,姜妈妈不用担心。”
姜妈妈一听, 几乎笑得合不拢嘴,连忙道:“哎呀有夫人在,奴婢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说完,姜妈妈就去让人安排马车,亲自送沉璧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