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门,余娡傻眼了,刚刚还是一副与世无关的姿态在楼上赏风听雨,、现在却已“身在其中”,咬牙迈进狂风骤雨中,雨点打到胳膊上,触感清凉,只觉得似乎忘记了什么事情,车子在路上缓慢地前行,下雨越下越大,雷鸣声,雨点也锤在汽车的玻璃上,有一种踏着风踩着雨,去奔赴一场百年之约。
等余娡从车上下来,硕大地雨点落在自己身体上,她也终于意识到,伞,应该带把伞,把自己的包盖在头上,就往车站里面冲,狼狈至极,余娡不禁想,为什么自己总是在一副狼狈的时候被他遇见。
余娡进去以后,一眼就看到了他,临窗而坐,侧头望着窗外出神,神情有几分冷冷的,依然是那天见的白色外套,其实这个神情余娡是很少见的,在余娡印象中,那永远都是那样鲜活,只记得他当年呼朋唤友指点江山,只记得他当年开怀大笑,只记得他当年不屑一顾,很少看到他一人冷冷清清地呆着。
余娡站在那里,踟躇的不知该如何上前,就在这时,岳顾昂的头转过了,眼神看到了余娡,他们两个视线相遇,就在那一刻,岳顾昂脸上变得全是笑意,那笑容真的是璀璨夺目,像是黑暗中,迸然绽放的烟花。
余娡也忍不住笑起来了。
在路上,想了无数的开场白,一句也没有用上,只知道站在那里,疯狂地挥动着双臂,看到对方,把手机放进兜里,将手臂举过头顶,轻微晃动了几下,余娡已经一边挥手,一边冲过去了。
岳顾昂看到她在那边,一只手提着裙子,另一只手兴奋的挥着手臂,又蹦又跳,只觉得当年那个狡黠活泼的小姑娘又冲自己跑过来了,被密密麻麻地缰绳捆绑之下的心,在随着她跳动。
余娡跑到他面前时,正打算问,你怎么来了,还没有张口,一包纸巾就递到自己面前,余娡一愣,低头看到自己,这才想起来自己还一只手还拎着裙子,白色的球鞋跟杏色的长裙上密密麻麻地爬满了泥点子,胳膊上挂着水珠,后背上的衣服湿哒哒地贴着身体,有风吹过,瞬时冷飕飕的。
余娡低头看到自己这个狼狈样子,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出门前翻箱倒柜地找衣服,竟然真的让她找到了一件轻薄的杏色纱裙,上面绣着枝枝蔓蔓的杏花,也随着人的走动而摇晃,似乎在随风招摇。这个裙子那里都不错,就是有点太长,本来配上的高跟鞋,最是适合不过了,可是高跟鞋,这种东西,余娡在几年前就扔掉干干净净,可是又实在是没有其他的选择,更是没有时间给她纠结,就穿着出门了,一出门就傻了,想起来今天有雨,只是此时的她还没有意识,这只是开始。
到车站的时候,因为在修路,雨水冲洗下,满地泥泞,当时也没有想太多,只想这自己浪费了太多时间,一心往里冲,如今看到自己这一声狼狈至极的样子,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