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为自己所属的阵营辩解一二,可他无从辩解;他该为自己效忠的政党如此对待一位纯粹的学者和一个单纯的少年而道歉,可他的歉意多么苍白。
不不不……
他该说普鲁士军人只负责作战不参与政治,可他并非纯正的容克军人;他该和党卫军一样说e ehre hei?t treue(吾之荣耀即忠诚),但无论是对元首还是对帝国,他都算不上绝对忠诚,荣耀也就无从谈起。
在强力凝聚的德意志第叁帝国的阴影下,他就是一个自我矛盾的、首鼠两端的异类。
玛歌感觉到他的身体开始颤抖,她花了很大力气从他怀中挣脱出来,伸手抚摸着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脸,轻轻吻上他的唇角:“萨克森,我并没有怪你。”
“在战争面前,我们都太渺小了。”
“弗莱堡的冬日终将过去,春天会来临的,一起努力活下去,好么?”
玛歌用力将他抱在胸前,轻轻叹谓道:“战争不会是任何人的归宿啊!威廉…”
萨克森瞳孔无限放大,这就是了,
在死亡之前,
那个属于威廉·萨克森自己的时刻,
一定就是这一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