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知跟在仆役身后,好奇环顾四周,曲折长廊两侧雕刻着繁琐图案,古朴悠长。
传舍庭院正中有一处人造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流水潺潺,颇为悦耳,星知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这便是二位的房间。”仆役指明房间转身离开。
子霄道谢:“多谢。”
这里正是先前琉璃与樊尔所居传舍,若不是上月底搬走,此时定会撞个正着。
推开房门,星知并未着急进去,而是对隔壁门前的子霄道:“子霄,我有预感,这次一定能找到樊尔。”
子霄面无表情拆穿,“你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 … … ”
星知嘴角耷拉下去,幽怨瞪他半天,最后嘴硬:“这次是真的,我真的预感到樊尔就在这城内。”
子霄今日不想与她谈论樊尔,淡漠说一句:“少主早些歇息。”语罢推开房门快速进去关上,根本不给星知继续开口的机会。
“臭子霄… … ”
星知撅起嘴巴,气恼进屋,用力关上房门。每次说起樊尔,他就态度转变,真不知他为何这么看不惯鲛人,父亲都不敢轻视鲛族。
你是责任
近来,琉璃觉得那燕国太子来的有些频繁,隔三差五朝食之后来,飧食之前走,一坐便是一整日。
这奇怪行为令人不解,先前嬴政母子生存艰难,也不见燕丹殷勤前来关心母子俩。时下秦军刚撤离没多久,他便时常过来,在琉璃看来他不过是个懦弱的人族。
琉璃虽是能理解乱世之中明哲保身的道理,但对方软弱也是事实。她不讨厌那个模样周正的人族少年,可也不想与之深交。
遂,每次燕国太子来,她都只是颔首以作招呼,并不与之过多攀谈。
不明所以的燕丹以为她只是女儿家矜持,也未过多深想。
嬴政倒是很开心燕丹能常来看自己,以前父亲还在身边时,他便常过来与自己玩耍。
燕丹比他大九岁,却不嫌弃他年龄小,只这一点,嬴政便觉得燕丹是看得起且尊重自己的。自有记忆起,那是很少有的感受,多是鄙夷歧视。
这日,燕丹带着明同与常岳又一次走进嬴政母子居住的小庭院,樊尔看到他瞬间冷了脸。
燕丹浅笑着对樊尔颔首示意,转身接过常岳递上的布包,先是走到正在翻晒衾褥的简兮面前,“夫人,这是我让常岳为你们买的冬衣。”
“这怎么好… … ”简兮没太好意思接下,“你能来多陪陪政儿,我这做母亲的就已知足,又怎好接受如此贵重馈赠。”
“昔日,秦公子对我颇为照顾,而今他不在你们身边,这都是我理应做的。”
燕丹说着把布包塞到她怀里,面容讪讪:“说起来惭愧,前些日子,局势紧张,我虽心里担忧你们,却也不敢真的冒险明着帮助你们。一直以来,我心里都很愧疚,可我是燕国太子,无法任性而为。秦国尚且强大,可燕国在军力上… … 我不敢冒险惹怒赵王,为燕国招惹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