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坐稳,马夫扬鞭驱马继续前行。
轻微颠簸中,那少年伴读,小眼睛滴溜溜转了一转,想到一个整治人的点子。他歪嘴一笑,凑到赵堰身边,附耳道:“公子,你前些日子,不是曾因学术… … ”
因怕前面马夫听到,他声音越来越小。
赵堰凝眉聚神听完,才开口:“不妥,万一因此出事,君父怪罪下来,你来担着?”
“公子方才也说了,这世上本就无鬼。”伴读怂恿:“若真有什么恶鬼作祟,那个疯子为何还活着,我看那人不过是老眼昏花,自己吓自己。上次他在学术上让公子那般难堪,公子何不借着此事吓他一吓。左右不会出人命,他不是一贯态度高傲,这次若是能吓得他失态,公子也算是出口恶气了。”
伴读这番话,让赵堰很心动。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吃瘪,若是能借机讨回来,多少能挽回些颜面。
心里一番纠结,他看向天边红日,右手下意识摸向腰间佩剑。低声吩咐:“就按你说的办,明日你亲自上门拜访,就说本公子想要邀他后日午时在城郊密林比试剑术。”
“诺!”
那少年伴读立时应下,小眼睛里全是狡黠之色。
热闹东市,人声鼎沸。
琉璃与樊尔约莫闲逛半个多时辰,终是不可避免遇见星知主仆。
星知笑容粲然,凑近樊尔:“隔很远,我便觉得背影像你,没想到真的是你。”
樊尔不动声色后退两步,提起手里吃食给她看,“嬴政母子吃食不多,过来帮他们买些。”
“你不必过多解释,我明白你先前不是有意拒绝我的。”
“… … … ”
樊尔突然后悔多余解释那一句。
“行了!”琉璃实在受不了星知那痴情眼神,“我与樊尔先回… … ”
“我们也要回去,刚好一起。”星知打断她道。
琉璃与樊尔无声对望一眼。
樊尔唇角无奈挂上一抹苦笑。
回到城北,天色已暗。
琉璃吩咐樊尔把吃食送去嬴政母子那边,她自己则揣着手先回去歇息了。
次日,天色阴沉,再次飘起雪来。
嬴政身板笔直跪坐在奏案前,垂眸默读着简策上的文字。
简兮怕他冷,煮了些热粥送过来。
“今日寒冷,快吃些热粥暖暖身子。”
嬴政双手捧过母亲递来的热粥,并未着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