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楚韵心里多憋屈过得多艰难这都和她无关,楚韵的一生也就这样了,只能这般在这个村里头老死。和她儿子不同,她读书识字的儿子会从这个村庄出去,他要和这个村里的人都不一样,这样就没有人会因为他是小地方来的而看轻他。
文丽娘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不一会儿就有人登门买药,她管算帐,却对药理一窍不通,好声好气地让人稍等片刻,等她丈夫一来,从一排排的木柜里挑出几味药。
她每每看着都感到神奇,从楚韵摘的那些草药中只取一点,每次给人那么几粒或是那样一根切成片片的只取几片,这拿纸袋一包,就是十几文或几十文钱到手。
虽然吃了两个馒头,但楚韵估摸着自己可能饿了两三天,只吃两个馒头怎么管饱?!
于是她回到家中的第一件事,就是翻出那点剩的糙米粉来。
而这糙米粉都是别人不要的、卖不出去的陈年谷子,其磨成粉后就能做窝窝头吃了。比起她吃过的饼子或者馒头,味道自然是差远了,但好在她可以天天吃,即便又干巴又硬,也难以下咽,不过能够饱腹,她还奢求什么呢?
在将这粉揉成面团时,左右有些无聊,楚韵的思绪就飘远了,她手揉巴揉巴面团的速度变慢了,动作也变缓了,整个人有些出神地盯着屋内的某一处瞧。
待到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文丽娘之前对她说过的话后,楚韵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没吃饱饭的她凭空生出些力气,哼出“嘿!哈!”的声音揉打面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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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鹏你可是撑着了?”浮舍压低了声音问魈。
浮舍难得看到魈眉头蹙起且嘴抿得像是绷直的线的样子,甚少有能见着他将情绪表现得这般明显的时候,挺稀奇的,想多看看不是,小兄弟正难受着呢,他做大哥的,现在有这种想法不太合适。
完全没有察觉到浮舍已经在脑海中盘算着什么的魈,此刻只听出了身旁的夜叉大哥对他浓浓的关切之心:“无唔”
很想说“无碍”,但是一张嘴,他感觉刚刚吃下的汤面以及烧麦好似满到了喉咙,但凡他多说一个字好像就要从口中蹦出来似的。
实在是太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