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亭又朝着门外瑟缩的影子偏了下头,由着谢白辰继续感叹。
“就拿凌波湖一事来说,我要是跟丹青讲了,她肯定会自己跑去取药引,换了是你,你能说吗?自己心尖上的人,磕着碰着都舍不得,更何况是让她去冒险?”谢白辰说着,冷哼哼挺为自己不值,“就这样了,还不领情,还摆谱不理我。”
柳长亭勾了勾唇:“人家颜小姐是心疼你才气你。”
这倒是句人话。
谢白辰心下愉悦了起来,夸奖道:“到底是跟柳绵处久了,心思都变得细腻起来。”他说完,意识到什么,看了看四周,奇怪地问,“对了,柳绵呢?没跟你一起过来?”
他们两个,不是到哪都形影不离吗?
“嗯,没有。”柳长亭停止了按摩的动作,转谢白辰面前,脸色沉静,“其实…,我们是有事,想跟谢先生你说。”
谢白辰一顿,上扬的眼眸透出几分探究。
柳长亭,从未这样一本正经跟他说过话。
“摇一下。”他点了下床尾,示意柳长亭让他坐起身。
柳长亭照做,然后抿了抿唇:“我和绵儿,想辞职。”
谢白辰其实有预感,但终归舍不得:“好好的,辞职干嘛?你们俩的事,我什么时候管过?等我出院了,给你们山间的小木屋翻新装修,你们放个长假,再回来,嗯?”
柳长亭交握十指,艰难婉拒:“不方便,谢先生。”
谢白辰看他。
“留在你身边,我和绵儿,永远只能是兄妹。”
谢白辰薄唇微张,不说话了。
柳长亭要的,是对柳绵绝对的拥有,包括堂堂正正的名份,以及清清白白的关系。
“你们两个,真是狠心。”谢白辰皱眉,面容幽怨。
从小一起长到大,抛弃他时也不带商量的,说走就走。
柳长亭浅笑,握住了谢白辰的手:“谢谢。”
虽然毒舌,但终是成全。
他和柳绵都明白,谢白辰若不松口,他们会一直在他身边,守护到底。
“准备什么时候离开?”谢白辰又问。
“就这两天。”柳长亭抿了抿唇,“等到你和颜小姐办婚礼,我们会来参加。”
谢白辰闷笑,锤了下柳长亭的手背:“行。”
他执起搁在床头的手机,给柳绵发短信:“要走了,也不来跟我见个面。”
信息很快回复,仿佛柳绵正盯着屏幕。
“白辰,我会哭。”
谢白辰长指按着手机,暖阳映照他脸上的不舍:“哭什么?保不准还要回我身边的。柳长亭这货,没情调,不浪漫,以后要是惹你了,你就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