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月絮絮叨叨地说着,似乎是在向欧阳时介绍着,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渐渐地他的呼吸平稳了,他抱着酒瓶子睡着了。
欧阳时的背后
欧阳时看着寂月靠在栏杆上就陷入沉沉的昏睡之中,竟然一点也不考虑这地方是否是睡觉的好地点,更不担心是否会有敌人偷袭,仿佛是一个真正的普通人一般,随处喝酒,喝醉了就睡在哪,哪里还有一个身为江湖人的警惕。
“从前听过七星楼寂月的大名,只是没想到传闻与现实竟如此大相径庭。”欧阳时觉得大约是传言有虚夸的成分,否则眼前的这个寂月和他听闻的那个人差距大到如同说的是不同的两个人。
韩沐白看了看寂月,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从前他比你还更“江湖”,你以前和我是一类人,后来和他是一类人,现在连他都开始往正常人的生活转变了。”韩沐白很为寂月的转变开心,如果忽略掉他掉钱眼里的这个特质的话。
欧阳时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韩沐白没说完的话是什么,只是他觉得自己已经浸入江湖这个大染缸里了,再不是那个身份尊贵的将军之子了,过往种种,覆水难收。
他虽然至今不悔,但也知道想回也回不去了。
“人总是要活下去的,每一条路总归是有人走的。”
“这话不错,但是我总觉得不该是你,看到你有了喜欢的女子,我很为你开心。可你们总不能漂泊江湖一辈子吧,我看上官姑娘这般柔弱,不用想日后,现在已经成为了你的软肋了。你确定能保护好她吗?江湖真的适合你们吗?”
韩沐白从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只因他是欧阳时,是自己从小的玩伴,是那个不打不相识的好友,更是那个善良的女人,兰姨的儿子,他才于心不忍。欧阳时漂泊江湖他觉得自己也有些责任,他的惭愧来源于自己当年的无能为力,不能做好友的后盾,只能帮助其逃跑。
欧阳时的眼神有些涣散,思绪飘散开来,记起了他和上官凝的相识,回忆起了上官凝为她做饭烫伤脸的情形,他不能否认韩沐白的话是对的,这样一个女子确实不适合江湖,自己也不能保证时时刻刻在她的身边,护他周全。毕竟当年他日日跟在母亲身边,母亲还是死了。
很久以后,欧阳时轻叹一声,怅然地说了一句:“我也有我的无奈。”
暗影盟不是想脱离就能脱离的,他虽然是盟主,但是也不是事事都能决定的,至少不是他一个人能说了算的,他要是想退出,暗影盟的长老们不会放过他,更不会放过上官凝。
退出,是个死,不退出,早晚也是会死,这仿佛是一个死局。
韩沐白觉得欧阳时似乎意有所指,但他不愿意说,自己也不能勉强,只是轻轻拍着他的背,坚定地说道:“你既不愿意多说,我也不多问。只是想你知道,我就在这里,你什么时候有需要就告诉我,我一定不惜一切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