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额角滑下黑线，看她走去的方向，“欸，他就在冥界，你不去见见？”

苍止头也不回道：“冥王在人间找了你数十年，你又为何不见？”

玄北看她们两个互戳刀子，嘴角抽搐。

情债，都是情债啊。

挂在腰间做配饰的一千，无声对上玄北的视线，四目相对，它非常赞同。

就是，就是！

秦落白眼。

“跟你说魔王，不是冥王。”

苍止回眸，眼里的情绪淡淡的，“他不该再跟我扯上关系，几千年里，诸神尽亡，曾经你不也为冥……”

“打住打住。”秦落烦心阻止她继续说那些往事。

苍止自嘲一笑，“我也难逃一劫。”

秦落不想接话。

“走了。”她还有事。

“你要去送死，随你。”秦落看着她的背影，没好气说道。

“不是送死。”

“浊能永远存在这个世界，神族却要一次次赴死！”

苍止停步，“或许对天道而言，祂不是一定需要谁，只需要冷眼旁观着所有，事实无论怎么变，祂都永远存在！”

秦落脸色又沉了一分。

银色神力划过冥界，打破了冥界的平静，也惊醒了彼岸花丛盘腿而坐的男人。

一睁眼，冥王似笑非笑坐在自己对面。

“她……回来了！”人魔张嘴，沙哑的声音响起。

“我刚刚就想跟你说，谁让你不理我。”冥王故作生气道。

人魔脸上展露出了笑颜，数千年来，他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

“喏，这是她当年留在人间的那支笔。”冥王把银笔递过去给人魔，如她所交代的那样，他这些年保管的很好。

有这支笔，他应该能很容易找到她。

人魔一把抓过，墨紫色的光芒一闪而过，他已经远去。

冥王目送他走远，嘴角双双上扬。

当年也许不知道他放下自己的坚持，最终选择成魔的心情，现在……是真的明白了。

换做是他，他也会那样选。

冥王抬眸，看向浑浊的上空。

“上苍，的确够无情，也够狠。”

若不是祂相逼，人魔是不可能成为魔族的。

“我认同。”

秦落的声音在后面传来，冥王闪身来到她面前。

秦落打趣，“这样说天道，不怕祂惩罚你？”

“祂才不在乎我们说祂什么。”从来都随自己而为。

秦落讽刺一笑，的确，祂才不在乎。

“用苍止牵制人魔，让他主动入魔，可惜还是被人魔摆了一道。”人魔没有按照祂定好的天命死去，一直活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