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谢屿洲说话的腔调有些拖,声音低沉优雅,懒洋洋的,“我以为你心虚了。”
心虚?
她为什么要心虚?
那话又不是她说的。
霍峤神色淡然:“那您可能是对心虚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抱歉。”谢屿洲单手支着额角,苍白的脸色透着一点琉璃般的脆弱感,“是我误会谢太太了。我也相信谢太太定不会像旁人一般盼着我早死,再拿着我的钱跟别的男人远走高飞,对吧?”
霍峤:“……”
不好意思。
她就是抱着当豪门寡妇的心思才嫁进来的。
霍峤这下是真有点心虚了。
“我又不是为了继承你的遗产才嫁给你的。”霍峤起初的声音有些小,但越说越理直气壮,“而且我和你谁先死还不一定呢。”
谢屿洲脸色骤然一沉:“胡说些什么?”
见男人心情不佳,霍峤便不再多言,只专心吃面。
田阿姨在厨房里听到谢屿洲回来的动静,急忙擦擦手出来询问谢屿洲中午想吃什么。
看了眼安静嗦面的女孩,谢屿洲淡淡地开口:“照太太吃的煮一份。”
闻言,田阿姨不由得愣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常:“好的。”
谢屿洲身体差,平日里吃的大多是按照对方喜好搭配好的营养餐,这还是田阿姨工作以来,第一次听谢屿洲说想吃什么。
田阿姨去煮面了,顺便给吃碗面连汤都喝干净的霍峤端来了一份甜品。
福管家这时候从外面走进来,手中拎着两个药包。
“五爷,这是张老给您开的药,总共是两天的量。”
“不喝。”谢屿洲眉眼寡淡,嗓音冷冽得不行,“扔出去。”
“稍后我会将熬好的药端来。”福管家巍然不动,甚至应对自如。
显然这已经不是男人第一次“耍性子”不吃药了。
霍峤一看那药包就知道里面装的是中药。
而中药一向味苦,也难怪这位娇生惯养的谢五爷不愿喝。
霍峤没打算出声劝说,毕竟她和对方虽然领了证,成了法律意义上的夫妻,但究其根本,也不过是才见面没一天的陌生人而已。
然而,福管家却突然看向她:“等会儿便麻烦太太看着五爷将药喝完了。”
霍峤:“……”
勿cue,谢谢。
似乎看出了她想要拒绝,福管家接着道:“协议里有规定,您不能拒绝任何以五爷身体为重的要求。”
是有这么一条,但她当时以为她和谢五爷婚后肯定是各过各的,这个规定也就形同虚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