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指尖碾去那抹血迹,脑海中回忆起刚刚匆忙的那一次照面。
那个男生表情灵动和真人无异,面部却有瘀血发绀、肿胀,瘀点性出血的症状……
严格来说这并不是什么疾病的症状,而是窒息而死的尸体表现。
可是指腹的血液颜色还有温度都是正常的……所以,这个医务室到底治的是什么病,能把活人治成死人的样子?
顾临州微微觉得有点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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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好。”顾临州礼貌地敲了敲门,然后轻轻咳嗽了两下。
门应声而开,却没有人出现在他们眼前。
他把重量压在江延身上,笑着冲他做了个口型:“那就只好拜托你扶我进去咯,江同学。”
江延没有说话,让他现在微微有些烦躁的并不是未知的危险,而是顾临州一直源源不断传过来的体温,和与他肌肤紧贴的那种诡异的触觉。
江延裸露的肌肤上伤疤很多,而顾临州偏偏就总是恰好能在肌肤相触间不经意地摩挲那些正在愈合的疤痕,给原本就带着痒意的肌肤无端添上一点叫人舒爽又带着痛意的酥麻,非常奇怪。
奇怪到让江延全身都绷紧处于应激状态。
他不是没有被折磨过,长鞭,钳夹,锋利得能挑出每一块软肉的手术刀……江延早就失去了对痛觉的感受。
可是顾临州给的那种感觉,又好像和痛觉差不多……
但是不是痛觉。
江延垂眸,心想,只是让人难以忍受,让他想马上逃离。
顾临州这个人,不能对他掉以轻心。
他默不作声地把顾临州扶到了医务室的病床上,然后迅速抽开手站在了一边。
顾临州看见他避之不及的样子,有点想笑,但是忍住了。
这就受不了了?那看来得慢慢玩。
他漫不经心地想着,余光看见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端着盘子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