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迟,你现在好像不是很听话?抽烟喝酒这些事,我记得我没教过你。”
许迟下意识地觉得喉咙发苦,清甜的烟味却成为了让人透不过气的密网。他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想开口反驳,却发现自己声音早已变得沙哑。
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许迟回过神,从喉咙里闷闷地憋出一句干巴巴的
“要你管。”
余暮垂下眉目微微思忖,他看着许迟微微起伏的喉结、脱去稚气的脸廓,和那些以前没有过的习惯……
这些散落的碎片拼接出余暮离开的岁月。
许迟和他记忆里完全不一样了,但是两道身影又有微妙的重合。
而许迟现在才调整过来,他晃悠悠地站起,退开与余暮隔得过近的距离,然后闷声笑着讥讽:“一言不发地消失这么多年,还以为余神你真的拿钱逍遥去了呢。”
“怎么现在又跑过来凑热闹,不会是钱不够了,还想再从我身上捞一笔?”
许迟还没有想好该以什么姿态去面对余暮,年少时的过往像一把锐刃,把他仅剩的理智毫不留情地割断,流露出被伤得血淋淋的内里。
余暮叹了口气抬头看他,而许迟居高临下地望进他的眼底,发现他并没有任何被拆穿的愤怒,或者尴尬,或者听到这句话应该流露出的别的反应。
他就像很多很多年前一样,在吵吵闹闹的训练室,在温度适宜的休息间,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好像只要他在,就不会有烦恼能落在许迟头上。
许迟大可以骂骂咧咧地吐槽战队的破事,拒绝别的俱乐部不怀好意的邀请,只要站在余暮身边喝他从容递过来的可乐就行。
什么时候开始可以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了呢?许迟自己也不记得了。
他闭上了眼。
然后他用一种玩味又凉薄的姿态,抽出了自己钱包里的信用卡,扔在了余暮面前的茶几上。
许迟说:“你不是喜欢钱吗?行,都给你,拿着从我面前滚吧。”
“算我求你最后一次,行吗?”
“从我的生活里滚出去,余暮。”
从我的记忆里离开。
他想故作轻松地离去,却在下台阶的时候感受到了令人难以忍受的疼痛。
酒带来的眩晕,胃部的灼烧,还有心里发酸似的疼痛。
一阵恍惚下他踉跄了两步,却被余暮从身后拉过,仓皇的跌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余暮神情莫名带上了几分冰冷,低头侧目间不经意撞上许迟发红的眼眶,又在心里带出几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