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觉得自己暂时都不会被上司盯着给陛下看姻缘的月老,当下更为轻松愉悦地捋起自己的胡须,点头,“陛下的反应大家也都见着了……咳咳,司大人,您什么时候见过陛下是那般不淡定的?”
……
虞白溪眼下的确不算淡定。
匆匆散了朝会后,天帝便带着那只忽然出现的胖啾一路疾行。
速度太快了,一路穿破云层,流星般掠过漫天的烟霞。
而戚葭全程都立在对方的肩膀上,用鸟爪死死勾住对方那看着就十分华贵的衣领……
虽然他隐隐觉得好像放开爪爪也没事。
因为比起自己爪子勾住对方的力道,显然他背后的一种无形的推背感,才是让他能够在高速飞掠中保持直立在天帝陛下肩膀上的原因。
很明显,对方并不是想甩下他。反而一路都在有意识地带着他飞行。
这至少可以确定,对方没打算靠飞快飞走的无脑方式,再一次抛啾弃子地跑路。
但……谁知道呢。
戚葭才不管。
除了有所感应、已然确定自己身上的龙息确确实实属于天帝外,他并没有想起关于对方以及他们之间的任何事。
而在没有理清全部事情之前,戚葭不打算相信这里的任何人或任何兽。
小胖啾只信自己。
当然,眼下戚葭也想不了那么多。
极速的移动中,虽然有个无形的力道确保他不会被掀飞,但迎头吹来的狂风还是无情掀起了啾啾身上各处的毛毛。
头顶好不容易被他养出的漂亮羽毛正疯狂向后摆着,肚皮上的毛毛也炸了开来,被吹出一个固定造型的小窝窝。
大风中,根本睁不开眼睛的戚葭,无比疑惑地想着:这天界的云朵看起来这么白净,怎地灰尘会那么大呦!
眯着眼睛的圆啾,无奈又无情地向外吐了口沙子:“啊呸、啊呸呸!”
洁癖犯了的胖啾不适地扭了扭小身子,尝试着向外吐了吐似乎是被吃进了鸟嘴的灰,接着又想打喷嚏。
但喷嚏还没打出来,一个让他更想呸的情况发生了。
高空之上,他听见那位带他跑路的天帝陛下,忽然操持着清冷的嗓音说:“你不该来这里。”
嗓音低沉冷淡,但语气却无比熟稔。
戚葭:“?”
感觉自己陷入了一段被抛弃的情感关系后,戚葭最近看的话本多半也都是这类型的。
那话本里就经常有写,在一些被抛弃者去找负心汉负责的桥段里,负心汉推卸责任的第一步往往都是假装不认识被抛弃者。
除这以外,渣兽慌乱安抚求全、假意逢迎,或是诉说自己的挣扎与无奈,卖惨以求被抛弃者原谅、进而实行缓兵之计的做法也有很多。
但戚葭却万万没想到,这天帝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自己不该来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