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飞立时为他把脉,只见他眉头紧皱,良久方道:“他体内有古怪的异物,这些异物让脉门闭塞,使脉搏全乱,当务之急先要将这些异物逼迫出体外才行。”
“那是什么异物?”翁蓝一听便惊住了,伺狄到底食入了什么异物如此厉害。
欧飞摇摇头,一旁的荆鸾这么一听便道:“据说那巫医常自行配制怪药,难不成他被巫医喂入怪药了。”
布诺一听忙上前劝道:“还是别帮他排出异物了,那些巫医所配的药多半由两样构成,一个是咒法怨气,一个是极毒的草药,如若他真服入巫医之药,将它们逼出来就是将怨气咒法及剧毒之气逼出,这样可对我们不利。”说着他又一脸不情愿道,“为了这么个心狠手辣之人这么做,未免也太过了。”
“布诺1欧飞抬头怒盯着布诺的眼睛,布诺不敢直视他只得低着头,只听欧飞说道,“如今犬狼二族的千年恩怨已水落石出,眼前我们犬狼二族只有合力同心方能挽救二族灭亡的命运,如若我们见死不救让伺狄死在此地,这不但不能满足你报复之心反而使犬狼二族之间的猜疑将更加恶化。”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冷静道,“况且伺狄他本不为狼族之人,他为狼族效力也是因出自一片报恩之心,是非对错先不必谈,凭他视死护狼王之孝心已让我敬佩,我们应该合力同心,你明白吗?”
欧飞从来都没对任何人说过这么些话,也从不对布诺对狼族的态度作任何评价,没想今日竟将心头之话一吐为快,几个人不由愣住了,欧飞却是深叹了一口气,他心中却自有悟解,当日听到虎颅神灵所讲二族恩怨起源,自思了许久,心中无数假设,假设当日狼王宓对犬王火没有嫉妒暗恨之心,假设犬王盘主没有对狼族恨之入骨复仇之心,假设叠血没有对龠兹嫉恨之心,那么鹰王也不会有机可乘,四面利用,而终究这些人都成为他成就霸业的牺牲品。欧飞深知祸多起于怨仇之心,想想潘竹与夜紫之死便都是起因于此,虽二人自食恶果却都让欧飞痛心不已,顿时参透当日迷宫森林佛界之内为何先传心经而后传洗髓功法,只有心境清透放下怨恨,心胸宽广似海之时才能用佛法之心来领悟《洗髓经》功法的最高境界,而这便是《洗髓经》最后的“悟会”之理,没想欧飞几经波折后果真悟得其理。
布诺听了他的话后似懂非懂却觉也有几分道理,他便不再阻挠,欧飞令翁蓝等人退至林外,自已独将伺狄扶起,然后静坐细想,突然之间脑海之中当日佛界所学之功法跃然而出,他仔细琢磨,只觉《洗髓经》中八句运功诗中竟与点穴中招术有些相似,再细细推敲功法中的细致之处,竟自已快速结合成一套穴位疗伤之法,如若将伺狄体内之物逼出必先将打开他上身八大脉门,再按《洗髓经》功法顺序:通八脉、推气门、开任督、通周天四大步走。
想到这里欧飞便闭眼运气。此时运气之时他心中暗念心经佛法,自觉心胸顿开,心此时静如止水一般,再运功之时已觉体内一股清透之气从丹田运起,他立时将伺狄一推,只见伺狄的身体自动转动起来,他一睁开眼睛,中指与食指并拢暗力聚于二指指尖,于是快速点入伺狄身上穴脉,只见他突然脸色大变,全身颤抖起来,欧飞心中一惊忙将他定在原地,双掌直击他背部,只觉他全身发出一种极寒之气,欧飞体内聚起一股火热之气,直冲掌心传入伺狄体内,突然间伺狄面部扭曲,双眼瞪视一睁,只见嘴顿时张大,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吐出一般,欧飞见状忙用力一运气,只听到“呕”一声,伺狄昂头一甩,口中涌出无数条黑色小虫,他掐住自已的脖子昂头狂叫,那小虫带着一股黑烟散落一地,有些飞溅在树干之上,有些粘在沙土之中,有些竟粘在欧飞的身上,成千上万,顿时之间这阴暗的林子笼罩在一股黑色怨气之内。
欧飞额头上的汗水淋漓,见这状他忙闭上双眼暗念经法,直至最后一条虫从伺狄口中吐出,而奇怪的是,当他睁开眼之时,那些黑虫竟都不敢靠近他们,在经法声中成群退去,刹时之间消失在欧飞的眼界内,他暗松一口气,然后改念起《洗髓经》,呼吸收微些,腹部收缩有力,慢慢拉开双手,又合并在于胸前,转瞬抬头掌心向上用力回转,然后一掌击在伺狄胸口,只见伺狄顿时全身松驰而下,这便是“三盘落地定元气,天地乾坤通八脉。”
接着,他双手再回转并指于腹前,再次合掌向前,快速击入数掌在伺狄背部,手在背部摩擦开去,只见伺狄用力呼吸全身的黑色渐渐褪去,这便是“跏趺推门气顺行,朝佛双合指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