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囬还是有些紧张,泊戚举起手轻轻的放在了殷囬的背后,对着殷囬轻轻点了点头。
殷囬看了泊戚一眼,吐出一口气,鼓起勇气慢慢的朝着苏素一步步走进,然后在她面前半蹲下来,抬头望她。
≈ot;来这之前,我去了一趟花店,我想带束花送你。≈ot;殷囬打破了僵局,先说了话。
苏素垂下眼看殷囬,说到这,她无可厚非的想到了她钟爱了二十余年的洋桔梗。
她为什么喜欢洋桔梗呢?
大概是年少时那个人手捧着一束白色洋桔梗,同她说:“我将我永恒不变的爱送给你。”
于是那个人便成了她最爱的人,那束白色洋桔梗也成了她最爱的花。
后来,她明白了,花语是人赋予的,人变了,花也没了当初的意义。
可她还是执着的看着那一束花,等着那一个人。
“可是我在花店站了很久,最后什么也没有买。”殷囬的话让苏素回过了神。
“为什么?”苏素开口接话的时候自己也没想到。
殷囬朝着苏素一笑,“因为,那些花需要养在花瓶里,去努力保持着它们为数不多的热烈的花期。并且,它们被赋予了太多的期望和意义。”
“所以我就不送了,“殷囬伸手将苏素垂下的那一缕发别在了她的耳后,“因为以后你可以看到更多被沐浴在阳光和微风中的,最自由的花。”
“就和你一样,妈妈。”
殷囬发自内心的为苏素献上他最真诚的祝福。
苏素沉默了很久,她说:“你只有这些话吗?”
殷囬点了点头,“嗯,只有这些。”
“对了,是还有”殷囬确实忘记了,还有一句,他依旧笑着——
“妈妈,我爱你。”
苏素闭上了眼睛,“殷囬,我听到过,你在噩梦中惊醒的声音。”
“每次在殷家睡觉的时候,你都会做噩梦吧?”
苏素听到过,殷囬的呜咽声,乞求声还有混杂着惊惧的那一声——妈妈。
殷囬听到苏素这么说,有片刻的慌乱,他没想过苏素看到过那些。
“人都会做噩梦的,这很正常。”
苏素没有揭穿他,只是那么盯着殷囬看,良久之后,她试探的伸出了手。
这个动作还是会引起殷囬的一些本能反应,殷囬呼吸一滞,僵住的双眼和紧绷的神经被在场的人看的清楚。
尤其是苏素。
手越靠越近,殷囬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苏素的手放在了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