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伐杂草灌丛,清理碎石,牛耕翻地。
每三日一轮,如此一来,所有的百姓都要经历每一步步骤,每日还有足以选出来的小组长报告长官所有的百姓工作如何,开荒最认真,成果最出色的百姓就会提前拥有抽房子的权利。
开荒的男男女女热的满脸通红,许多脸上都晒伤,即便这样,他们也在牛儿的帮助下,一下又一下地犁地。
热是热,可这些百姓的心里舒服啊!
这力气活干着虽然累,但他们有无穷的力量。
但他很惊讶地溪边简易帐篷下的牛群:“哪些人都已经去开荒,这牛居然还在歇息。”
“因为百姓们都爱护着这些牛,现在大伙儿都在处理碎石和清理枯枝,还不到牛儿耕地的时候。”一直负责这边区域的官员恭恭敬敬的道,“人热着不怕,他们可担心这些牛儿顶着晌午的热度,承受不住。”
王青城心里酸了酸。
而容诉云已经踱步到另外一个小队,一个全是女子的队伍。
这些姑娘家巾帼不让须眉。
不管婚否,长长的头发都已经被她们高高的竖了起来,再用布带缠住发髻,远远看去,竟和男人无不同。
她们的开荒进度居然也不差。
当初分配区域时,负责分地的官员并未为难他们,甚至心软了软,给他们分了片靠近水源的土地;日后灌溉田地,都比别处方便。
女子开荒队的队长是一个年方十九岁的女郎,底下官员仔细介绍着,言语难掩敬佩之情:“不管云娘分到了什么任务,做的都是最好的那个,而且她每日天不亮就起来,天上挂着星星还在那翻土,即便是隔壁男子组的,也少有像她这般拼命的。”
“我记着这个云娘!”
王青城看向远处高瘦干枯的背影,摸了摸胡子道:“当初大人说要组织百姓开荒,以后按家中成年人口分地,无论男女;她便是女子里头一个过来报名的;还怕大人不让,连连七日在门口堵着。”
底下官员点头应下:“也难怪她这般拼命,她是三年前流亡到凉川州的,当时郡县的土地不够分,况且她家只有病弱老母,还有一不过五岁的弟弟,一点地都没分到。”
顾牧青叹了口气:“也是因为凉山州太穷了,穷到无论男女都要出来做事。”
容诉云:“的确,此地不如南部和都城那般,男子养家,女子当娇养。”
顾牧青感慨:“所以在凉川州,最能干的女子才是最好嫁的。”
但他很快改口:“不,错了,这样的女子也不用嫁!”
容诉云:“嗯?”
顾牧青很佩服的看着这些在烈日下劳作的女子:“如果宝儿这个知州大人给她们一个机会,她们完全可以靠自己,何必要嫁人。”
容诉云知道他的意思。
容诉云默默注视着远方的那道身影,女子正在弯腰清理碎石,额头上布满了细腻的汗水,额发早就湿透,一缕缕地黏在耳侧。
“钱大人,你可有纸笔?”容诉云突然道。
钱大人一愣,不知知州大人要笔做甚,但他立刻回答:“禀知州大人,下官有,下官这就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