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夏低着头,唇瓣嗫喏,还未等她说出答案,容修却先一步回答她了。
“别瞎想了,我昨晚弄丢了房卡,就先暂住你这儿了。”容修声线又轻又急,似乎在恐惧听到她否定的答案。
除了温澜生,她的身边还有顾锦一,即使她真的抛弃温澜生,也轮不到他。
繁夏指尖微蜷,松了口气。
“那我去洗澡了。”她说道。
容修淡淡应道。
五星级酒店的浴室花洒水量都比普通酒店好,轻柔均匀的水洒在她身上,哗啦啦的水声萦绕在她耳畔,屏蔽了外界一切杂音。
等到她洗完澡,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从浴室里走出来,来到客厅,正要坐下那吹风机,却看见容修旁边坐着一个男人,是温澜生。
容修和温澜生之间楚河汉界,皆低沉着脸色,周遭的温度也莫名下降,像掉进了冰窟里。
“澜、澜生?”
繁夏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洗澡洗久了,导致缺氧出现幻觉,否则她怎么看见温澜生坐在容修旁边。
再看一下。
没错,就是温澜生。
“surprise!”温澜生看见繁夏顿时八爪鱼一样将她紧紧抱住,开心道。
繁夏惊讶到手里毛巾掉落:“澜生?你怎么来了!”
“澜生在你去洗澡不久就来了,繁夏,你的好老公很黏你,真恨不得寸步不离。”容修漫不经心的抚摸着一只眉柔顺的毛发,嗓音沉倦。
温澜生笑着勾住繁夏的脖颈,亲昵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因为想你了嘛,昨天晚上你不在我身边,我都睡不着,所以就特意赶了最近的航班过来看你呀。”
繁夏有些尴尬的推了推过分亲密的温澜生,低声道:“容修还在呢。”
温澜生眸色微变,眼底寒若冷霜,却笑着说道:“说起来刚刚发现是容修学长给我开的门,而且还穿着浴袍,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是我走错了房间,结果我仔细看了看酒店信息,就是这个套房没错呀,吓死我了。”
温澜生心有余悸的拍着胸脯,冰冷的眼神却似有若无的往他身上瞥:“幸好我没走错,不过容修学长怎么会在夏夏你的房间啊,是他的浴室坏掉了吗?”
“呃,不是,是容修他的房卡丢了,就先在我这里待一会儿。”繁夏说道。
“原来是这样。”温澜生捡起地上的毛巾,拿了一块新的干毛巾擦拭着她的湿发,语气怪怪:“幸好容修学长跟你住在一起,不然他就得去前台重新办理房卡,又要耽搁半个多小时。”
温澜生低着头,不着痕迹的剜了他一记眼刀。
他就觉得繁夏这次出差有些不对劲,在远离帝都的度假胜地海岛,孤男寡女,稍有不慎就容易擦枪走火。
幸好他及时反应过来,偷偷拍下繁夏的酒店信息,跟着赶了过来。
可没想到还是让他晚了一步,当他敲开酒店房门,看到得意洋洋来开门的容修,看着他穿着浴袍头发凌乱,懒洋洋的靠在门边,浴袍领口暴露,眼神挑衅:“哟,跟着过来了!捉奸吗?”
他差一点没忍住冲上去薅他的头发,撕烂他的脸,扯烂他的衣服发到网上让众人看看这个贱人的德行。
可是他不能,他跟繁夏马上就要结婚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绝对不能闹出事。
且不说繁夏跟容修之间是否真的有奸情,就算真的有,温澜生也会选择装不知道。
因为他明白,自己跟繁夏之间的情分再深,也没有办法跟百亿身家的容修比,如果他真的跟容修撕破脸,说不定繁夏会直接取消婚礼,转头迎娶容修,反倒中了那贱男人的计。
既然繁夏愿意瞒着她跟容修的奸情,就说明繁夏心里还是有他的。
他爱繁夏爱了那么多年,绝对不能让容修这个贱人把她撬走。
既然容修他不知廉耻,上赶着当小三犯贱,那就让他犯贱,只要他不戳破这层关系,容修就永远都是见不得光的三儿,而他才是繁夏名正言顺的丈夫。
温澜生恨恨地瞪着容修。
容修却丝毫不在意,慢悠悠的逗弄着怀中的一只眉,单薄的眼皮懒懒的垂着,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半晌,他薄唇微动,冷冷笑道:“我这个人记性不太好,不像澜生,连繁夏的酒店信息都记得一清一楚。”
繁夏这才意识到,为什么温澜生会知道自己住在哪个酒店,哪个房间。
“你偷看我手机了?”!
针锋
温澜生眼神微乱,虽然繁夏将她的手机屏保密码改成了他的生日,可这么多年,他从来窥视过她的手机,可容修的出现,让他多年建立起来的安全感崩塌,他时时刻刻担忧着,害怕繁夏的心被他勾引走,所以他不得不防备。
“夏夏,我不是故意看你的手机的,我是无意间看见的。”温澜生找借口解释。
“呵,真巧,澜生想知道你的酒店信息,手机就会自动把页面跳出来,真智能。”容修嗓音淡淡。
温澜生紧咬着牙根,恨不得那根针把容修这张嘴缝起来,只要他稍微有一点做的不好,容修就见缝插针,趁机离间他和繁夏之间的关系。
他抓着繁夏的手,清澈的眼眸里蓄着星星点点的泪光:“夏夏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我真的不是故意想看你手机的,真的是你看酒店信息的时候忘记息屏,被我不小心看到的,真的不像容修学长说的那样,我真的没有,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要那样说我。”
这幅无辜柔弱的样子,是个女人就会为之动容,可容修不是女人,看到他这副模样就恶心。
他冷冷笑道:“澜生你也别误会,我可没说你是故意的,是你自己乱想。”
温澜生紧捏着手,蓄着泪花的眼里灌满了浓毒。
“行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繁夏说道,强行结束了这个不愉快的话题。
“嗯。”温澜生抓着繁夏的手,嗓音沙哑:“只要夏夏你相信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