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们纷纷侧目。
“容修学长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我简直太开心了。”温澜生不等繁夏说话,就插了进来:“快进去坐吧。”容修狭长的眼眸扫了他一眼,嘴角噙着笑:“我先把礼金交了。”
他从西装里拿出厚厚的红包,温明月和谢岑点了点,笑得合不拢嘴。
温澜生又气又无奈的看着见钱眼开的父母。
进了宴会厅,容修好像进入了一片紫色的鸢尾花海洋,浓郁的香味呛的皱眉。
庄念朝他招手:“总裁,这里。”
他们这一桌离仪式区是最近的,温柔的灯光打在鸢尾花墙上,梦幻的如一场虚幻昳丽的假象。
“这家酒店,还有这种婚礼布置,繁总助一定大出血,真爱啊。”庄念感叹道。
容修修长双腿懒散交叠,冷冷睨了庄念一眼,刀子一样插在他的心上。
“”庄念赶紧给自己倒了一杯柠檬水,一口猛灌压惊。
容修疏冷的眸光掠过用餐桌区的众人,最后像掠食者一样死死的锁定着还在迎宾区的繁夏。
哪怕从他的方向看过去,只能看见她隐约的侧影,丝绸一样轻柔质感的婚服随着她轻轻弯腰迎宾的动作而像水波一样荡漾开涟漪。
“我去一趟洗手间。”繁夏在温澜生耳旁低声说道,结婚当天事情繁琐又劳累,她早上五点多就起床,开始走结婚流程,一直忙到现在。
温澜生伸出手,扶了扶她发髻上快要掉下来的鸢尾花,说道:“去吧,早点回来。”
繁夏点头,走向洗手间,正准去进去,一旁杂物间的门忽然被打开,一只手完美无缺的手伸了出来,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拽了进去。
不同于五星级酒店洗手间里明亮的光线,杂物间里光线昏暗空间拥挤。
炙热的体温与她紧紧的贴着,冷淡的雪松味像着了火一样往猛烈的往她身上烧。
繁夏后退一步,但鞋跟已经抵着最里面。
热闹的宾客声,路过杂物间去厕所的脚步声仿佛就在她耳边,繁夏压着嗓子:“容修,你做什么?”
昏昧不明的微光下,她恍惚感觉到有一双温柔的手伸向了她,发丝微动,发间的鸢尾花被他摘了下来,厌恶的丢在地上,皮鞋底踩在上面狠狠碾压,娇嫩的鸢尾花被碾出了汁液。
薄光下,容修轻快的笑了,左眼角下的泪痣艳的近乎妖冶。
“我要出去了。”繁夏不想理他,她现在又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推门要走,手却被容修死死摁住。
她有些生气,容修贴着她的耳廓,暧昧的姿势如耳鬓厮磨:“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了。”
繁夏指尖顿了一下。
灯光微暗,容修呼吸沉重:“温家的桑塔纳已经被销毁,即使疑点重重,即使他们的嫌疑再重,即使有了新的人证,可是没有物证,他们不可能被定罪。”
“我还查到,温明月花了五十万注册了一个融资账户,全砸在一只烂股上。”
繁夏的手捏紧。
“所以,你明知道害死你父母的人是谁,却没有办法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所以你想自己审判他们。”暗到快要熄灭的微光照着他半面深邃冷峻的轮廓。
“没错,我就是要用我自己的方式,让他们赎罪。”繁夏不再掩饰,直视他的眼睛:“只是我没想到,我隐藏了这么多年,把所有人都瞒过去,却唯独被你发现所以你今天来,不是来参加我的婚礼,是想毁了我的婚礼吧?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我的计划全都捅出去,让我受人唾弃,失去所有,众叛亲——”
容修微凉的唇贴在她的唇上,仅仅只是浅尝辄止,却比之前的所有吻都要震撼。
“我不会让你失去一切。”容修紧紧的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沉黑色的西装几乎要把她洁白的婚服绞烂:“繁夏,我帮你。”
繁夏怔住,浓烈的雪松味萦绕在她周围,一片黑暗的眼前仿佛看见了一道微光。
“你不觉得我设局让温家赎罪,不道德?”
容修侧了侧头,薄唇轻轻蹭过她雪白纤细的嫩颈:“我不是法院里的法官,我也不想在你身上讲什么公平正义,只要你想做的,我都帮你。”
繁夏闭上双眼,纤长的睫毛轻轻颤抖,她垂落的手慢慢抬起,环抱住容修坚实有力的腰身:“谢谢你。”
容修病态满足的笑了,算起来,这是他们第四次接吻,却是繁夏第一次没有推开他。
为了她,一切都值得。
容修闭着眼,享受着婚礼前短暂的温馨。
但这份温馨很快就被打破,温菁的声音在洗手间响起:“嫂子?嫂子?你在里面吗?宾客都到齐了,婚礼快开始了嫂子不在里面。”
“不在洗手间?”温澜生的声音几乎贴在容修耳边,杂物间的门被轻轻撞了一下,一道阴影停在门前。
温澜生靠在杂物间门前,语气焦急:“那夏夏还能去哪儿?”!
婚礼
薄薄的一张木门,隔着两个世界。
门外是热闹的宾客,期待焦急的新郎;而新娘就在门内,怀里搂着别的男人。
容修呼气粗重,看着从门缝里渗透进来的温澜生扭曲的影子,眼尾与耳尖涨的通红,他暧昧的贴在繁夏耳边,低哑的声调如一缕温热的风吹进了繁夏的耳廓:“你跟他一定没有领证吧。”
繁夏清和的眼眸微颤,轻轻点头。
婚礼也只是她报复温家的一环罢了,虽然花了些钱,但以她的学历和工作经验,赚钱并不是难事,区区几十万,就可以换取温家人对她的信任,这很划算。
温澜生很早之前就想跟她领证,但她一直以父母年轻时候的婚俗,先办婚礼再领证的理由搪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