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其他借钱的人也会找上门来要债,一下子,十几万的债务就会变成几十万的债务。
温明月被逼上了绝路,没办法,只能厚着脸皮再次请假,准备拉下脸来,亲自去求求温澜生。
“我跟主管请了假,这些工作你帮我做了吧。”温明月将一打东西交给身边的同事。
同事是跟温明月一样的工厂老员工,两个人互相看不惯对方。
之前温明月因为温澜生嫁给了繁夏,得意的在办公室内炫耀了一番,同事更加看她不顺眼,知道温明月卖房的事情,在办公室里挖苦了她好一阵子。
这会儿又因为温明月请假,突如其来增添了工作量,同事更加阴阳怪气:“有个有钱的儿媳妇就是不一样,隔差五就请假回家,既然这么不想上班,干脆辞职好了,反正繁夏养得起你们一家子。”
温明月如今已经没有底气跟同事撕扯,只能忍气吞声,装作没听见,收拾好东西就急急忙忙的往繁夏家里赶去。
温明月从来没有如此低声下气过,就差给温澜生跪下了:“澜生,妈知道错了,不应该跟繁夏闹成这个样子,但是妈现在真的有难处,能不能拜托你去跟繁夏说说,让她借妈十几万?我很快就会还的。”
温澜生只后悔自己为什么心软,要给温明月开门。
“不可能,夏夏她现在很生气,根本就不愿意理我,更别提借钱了。”温澜生冷冷的坐在一旁,不顾温明月卑微的语气,说道。
“就十几万她也不愿意借吗?澜生,你跟繁夏可是有十几年的情分。”温明月不可置信的说。
温澜生瞬间皱起了眉,好不容易恢复的理智被绞烂,眼光好似一把锋利尖锐的手术刀:“你也知道我跟夏夏有十几年的情分,可是我们的情分,都被你们折腾没了!这段日子,你们作了多少妖,当初要是不把你们接过来,我跟夏夏的日子过的不知道有多好,可现在因为你们,她连家都不敢回!”
温明月忍下愠怒,小声道:“是,都是我们的错,可是我跟你爸我们现在已经改了,可是就差这十几万解燃眉之急,澜生你一定要帮帮妈啊,妈只有你这有一个儿子。”
她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抓着温澜生的手,险些把他无名指上的戒指给拽了下来,幸好温澜生紧紧的护着,宝贝似的护着戒指。
“我已经跟你说了不可能,夏夏不会再借给你钱了,我也没有钱,妈,你就别想着折腾了,你的工资和退休金足够你安稳度日。”温澜生语气坚决。
“不够啊!澜生,那些钱远远不够啊!我求你了,澜生,一定要把钱给妈凑齐啊!妈求你了!”温明月苦苦哀求,再也没有从前一点威严的样子。
温澜生又气又恼:“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求我也没有用,我真的没钱。”
“没有钱?你怎么可能没有钱?那、这个应该很值钱吧?”温明月紧紧拉着温澜生的手指,眼珠子贪婪的盯着那枚闪耀的鸢尾花戒指。
“妈,你疯了,你做什么!”温澜生甩手,但是根本甩不开她。
温明月此时就像神志不清的疯子,眼珠子烙在戒指上:“我记得你之前说过,这枚戒指花了好几十万,买十几万应该可以吧?澜生,你帮帮妈妈,救救急,等我周转过来,我就把戒指给你赎回来。”
温澜生铆足了力气,猛地将温明月推开,眼神如同刀割,不带一丝人情味:“你想都别想,走,你现在就给我走!别来找我要钱了!”“温澜生,你把钱给我,你就不是我儿子!”温明月怒道。
温澜神也撕扯着嗓子:“那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
“为了一个外人,你难道能眼睁睁看着亲妈去死吗?”温明月气急败坏。
“能!”温澜生大喊着,声音在冷清的家中回荡着。
“妈,你行行好,夏夏她不喜欢我跟你们接触,你们就不要来找我了行不行?放过我吧,只有你们走了,夏夏她才会回到我身边,否则她就会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真的不能没有她!”他使尽全力,把温明月往外推哭着说。
温明月再次被扫地出门,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她心底从未感到如此的恐慌。
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她该怎么办?
“哟,不是请假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同事轻嘲了一句。
温明月失魂落魄的坐到工位上,她原本请了一天的假,想找温澜神借钱,可是钱没有借到,她在街头无所事事,干脆重新回来工作。
这样就只算请了半天假,算工资的时候,就只扣半天的工资。
今时不同往日,能省一些是一些。
午饭时,老张和老邹跟她一起吃饭,忽然老张说道:“老温啊,我今天出门的时候,看见你男人谢岑了,他在附近的菜市场买菜,你们不是住在繁夏那里吗?谢岑怎么会在这里买菜?你们从繁夏家里搬出来了?”
老邹一听,两颗眼珠子定定的看向温明月。
温明月一口米饭哽在喉咙里:“不是,是我们家菁菁不想跟她嫂子挤在一起,我们就给她租了一套房子,但是这孩子骄纵吃不惯外头的外卖,她爸就常常过来给她做饭。”
老张和老邹相视一笑,:“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她们之所以愿意十几万十几万的借钱给温明月,不是看在温明月的面子,而是看在繁夏的面子上。都知道这年头借钱出去容易,要钱难,即使是多年的老交情也不例外。
可是温明月有一个优秀出息的儿媳妇,山海集团总裁助理的工资随随便便也有好几万吧,温明月就算还不上,还有繁夏兜底,她们这才放心大胆的借钱。
一番试探下来,两位债主的心态稳了,可温明月却如坐针毡。
这样下去不行,她必须想办法把钱还上。
温澜生擦干了眼泪,亲手斩断了亲情,他的心如同在铁板上煎熬,难受的喘不过气,只有对繁夏近乎病态的执念支撑着他。
他缓慢的从地上爬起,换了一身干净好看的衣裳来到山海集团大楼下。
他看着落地窗前的自己,略带憔悴的脸,眼眶微微红肿,却带着一种令人怜惜的娇弱感。
正好是午休时间,大楼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虽然山海集团管理严格,可温澜生毕竟在这里工作过,轻车熟路的就跟着一位员工混过了门禁系统。
来到独属于董事长的楼层。
一打开电梯门,一位面容清秀的前台小男生起身迎接:“先生您好,请问你有预约吗?”
温澜生摇头:“我不是来找容修的,我找繁夏。”
“繁总助?请问您是?”前台小男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