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夏丝毫不为所动,冷冷说道:“你是温明月的儿子,哪怕不知情也得帮她还债,温澜生,我真的受够了被你们一家吸血的日子,我们好聚好散吧。”
“不要!”温澜生哭着大喊:“我不要跟你散了,夏夏,我爱你,我从小就爱着你,嫁给你是我一辈子的梦想,我不能没有你,夏夏,我、我不会帮她还钱的好不好?我们跟他们断掉一切关系好不好?夏夏我再也不会管家里的事情了,夏夏你回来,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你说过还要我给你生小宝宝的,你忘记了吗?你忘了嘉嘉了吗?”
繁夏捏着他的下巴,没有一丝感情的说道:“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可以给我生孩子,外面有的是男人想给我生。”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传进温澜生的耳朵里如同炸雷一般,在颅内滚烫欲炸。他突然发现,自己再也抓不住繁夏了,他浑身冰冷,只有胡乱抓着的繁夏的手是暖的,他用尽了全力不肯放手,声音哀求如同快要死去的鸟:“不要、夏夏,你不要找其他男人,你说过你爱我的。”
“拜你的家庭所赐,我现在已经不想爱你了。”电梯到达,繁夏没有丝毫犹豫的扯开他的手,走进电梯。
温澜生连滚带爬的冲上前,想要拦住电梯,可终究还是迟了一步,繁夏已经彻底消失在他眼前,再也追不回来。
他跪在电梯口撕心裂肺的大哭。
叮咚,旁边的另一个电梯声音响起,温明月急匆匆的跑了出来,看见温澜生趴在地上放上大哭,他她上前问道:“澜生?老邹老张她们来了吗?你有没有帮我摆平她们?”
温澜生哭的视线昏暗模糊,隔着泪眼,看看清了温明月沟壑纵深的脸,瞳孔里骤然升起一团钻心的怒火,他一下冲了出去,胡乱的打在温明月身上,嗓子都要快嘶喊出血来:“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们!你们毁了我的一切!她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你们开心了,你们为什么不去死!”!
还债
温澜生的拳头巴掌像巨大的冰雹往她身上砸,被自己的亲儿子按在地上打,温明月何曾遭受过这样的事?立马将他推开,男人的力气毕竟比不上女人,温澜生就是再生气绝望也打不过温明月。
她气喘吁吁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神里充斥着冷漠与厌烦:“少拿我们当借口,别以为我不知道,繁夏早就在外头养了其他男人,自己抓不住女人心,你还有脸怪你爸妈?”
“如果不是你们一直管夏夏要钱,她不会走的,她爱我,都是因为你们!”温澜生跪在地上哭喊。
温明月只觉得晦气,本以为老张老邹闹上门去,繁夏出于面子哪怕不情愿,也会象征性的给个十几万,谁知道她竟然这么绝情,就真的一分钱不给,还跟温澜生断了。
她冷下脸来,准备离开,突然被人一把抓住。
“好啊你温明月,原来繁夏根本就没有跟温澜生领证,她根本就不是你儿媳妇,原来你一直在骗我们!”老邹一把揪住温明月的领子,愤怒道。
“靠北,早知道你们跟繁夏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根本就不会把20万借给你,温明月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什么时候还钱!不然我们几个不会让你们家好过!”老张更是扬起了拳头,这20万可是她的养老钱。
看着即将砸到脸上的拳头,温明月吓得发憷,这拳头要是落在脸上可比温澜生重多了,老张打人那可是出了名的狠。
她连忙拱手求饶:“别打别打,老张你给我点时间,让我去想想办法行不行!”
“想办法?你能相出什么办法?以前你们又繁夏帮你们出钱出力,现在你们既没房子又没存款,你们怎么还钱?”老张两眼一瞪,问道。
温明月自然也是一脑子浆糊,害怕的不行:“可是你就是打死我也没用啊,不如给我一周时间,让我去找钱,行不行?”
老张老邹两人对视一眼,觉得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行,我们就给你一周时间,要是一周后你还不了钱,我们就拿着欠条告你,让你坐牢。”
“对了,她们一家子现在都被繁夏赶出去了,不知道住在哪里?”
老邹道:“温明月现在带我们去你们住的地方去,我跟老张要天天守着,防止你们一家当老赖逃跑!”
温明月脸都快绿成了苦瓜,要是被老邹老张堵在家门口,那她欠了几十万的事肯定会被谢岑知道,到时候又免不了大吵一架。
可是在老邹老张两人的威逼之下,她也无可奈何,只能带着她们去出租屋。
几个人一起进了电梯,至于温澜生
温明月摸了摸脸上还有些疼的脸,心里怨气十足,这种白眼狼被繁夏赶出去也是活该,他爱滚去哪儿去哪儿,她管不着。
不过转念一想,温澜生怎么也算是一个劳动力,去外面打工一个月也能挣几千块钱,帮家里减轻压力,不要白不要。
于是她摁住了电梯门,问道:“澜生,跟我们一起走吧,繁夏她都不要你了。”
温澜生呆呆地跪在地上:“我不要我就是死在这里,也不会走,我是繁夏的男人,我跟她举办过婚礼,她不能不要我。”
老张老邹两人翻了个白眼,这男人,魔怔了。
开车回公司的路上,看着空荡荡的无名指,繁夏心中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自在。
好心情的她还专门绕路去了容修常去的一家中餐厅,打包了饭菜回来,中午她们折腾了许久,弄得容修都没时间吃午饭。
当她提着热气腾腾的繁夏回到办公室,容修一眼就发现了她空无一物的手指,眼神几乎愣了一下。
他关上门,拉着她的手,低下头在她的指尖留下一串暧昧温湿的痕迹:“你跟温澜生断了?”
繁夏点了点头:“断了,彻底断了。”
现在的她已经不需要温澜生离间温家,温明月欠债百万,温菁烂泥扶不上钱,谢岑更是除了斤斤计较什么都不会的家庭煮夫,这一家人都不需要她再如何算计,就会自寻死路,她只要静静地隔岸观火就好。
容修抱着她的腰,指骨收紧,两个人热烈的心跳碰撞在一起,如同海底汹涌的浪潮,一滴滚烫的泪站在她的衣襟上。
繁夏捧着他的脸:“怎么哭了?”
容修抹去了眼角的泪痕,金丝边眼镜框稍微歪斜了一下:“没什么,我就是开心。”
开心他终于可以不用再忍气吞声,不用再见不得光,不用再嫉妒温澜生霸占着她正室的位置,甚至幻想着会不会有一天,他也能坐上这个梦寐以求的位置,以繁夏丈夫的身份,光明真大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而不是像今天这样,连亲热时都要藏着掖着。
他感觉这段时间自己快要疯了。
最开始,他想只要能跟繁夏每天见一次面,他就满足了。
后来,他开始贪心,希望能想顾锦一一样,成为繁夏的男人,哪怕是被万人唾弃的小三,他也无所谓。
可等到他真的成了繁夏的情人,他又不满足,开始想要更多,他想挤走温澜生,赶走顾锦一,成为繁夏唯一的男人,巨大的贪欲就像饿极了红着眼的怪物,吞噬着他脑中的理智,时时刻刻煎熬着。
“我知道你替我开心,不过事情还没有结束,别哭了,我给你带了饭菜回来,趁热吃了吧,下午还有工作。”繁夏打开餐盒,将反差一道一道摆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