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鸢看长吟未回礼,嗫嚅一会,咬唇垂下眼睑,主动开口:“今日在席间…是我心急,是我对不住…”
“打住,”长吟扭开脸,一把扯过红肿着眼睛、低眉顺眼的眼前人,打掉她握住自己的手,李鸢白皙的小臂顿现红痕。
“你我见面次数不多,自你同太子殿下成婚以来,我更是自认与你二人清清白白,今日之事,往小了说,是给我上的眼药;往大了说,是驳的柳氏一族的面子。”
“太子妃娘娘,圣上已然废除了藩王,你之言行代表东宫,好自为之。”
“皇婶…”李鸢精致的小脸闻言泛上惨白,也顾不得纳妾一事,慌忙将自己手上的镯子褪下道歉,
“今日是我思虑不周,改日我定去府上登门致歉,还请姐姐收下我的心意…”
长吟将那镯子扔出老远,“一个破烂镯子,你指望能彰显多大情谊?”
镯子骨碌碌滚到一人脚下,李鸢抬眸,竟是璟王。
长吟亦是一愣,目光沉沉的看着脚边的镯子和孱弱的太子妃,手渐渐握紧,却没有选择解释。
三目相对,还是李鸢先开了口。她涨红了脸,像小鹿一样的漂亮眸子里盈满不安,软软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这是夫君为我寻的和田玉莲藕镯,皇婶出身名门世家,珍宝想必也见得多,只是这镯子乃我眼中珍品,所以才当送给皇婶,只是不想…”
这不就是暗戳戳的点明长吟铺张扬厉,欺辱她一个寒门出身的太子妃么。
依长吟原本的性子,这个时候抬手扇李鸢一巴掌也是使得的,但是念在璟王在场,她懒得同李鸢理论,只是看向璟王,意思很明显,你相信我还是相信她?
璟王默默捡回了那只镯子,放在太子妃身旁,却不正眼看她,只缓缓开口:
“既是太子赠你,那便仔细收好罢。”
“不过吟吟说的对,若是一只镯子便能代表心意,城南那家珠宝铺子的老板早就妻妾成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