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月说了声好,但喘息声比说话声还重。
来到商场外的马路边上,江栩喊到一辆出租车,他把金家月放到后座,自己站在车门外犹豫了下,也坐了进去。
“师傅,麻烦去第三医院。”
话刚说完,金家月喘着气开口:“去杳佳私立医院。”
司机没听清楚,问了一句:“去哪儿?”
江栩只好改口:“去杳佳私立医院,麻烦快一点。”
“好的。”司机启动车子,直接打着方向盘掉头。
车身猛地偏了一下,本就坐得不稳的金家月软塌塌地倒在了江栩身上。
江栩瞬间僵住,跟木头似的抱着自己的背包和金家月的外套,他觉得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已经超过了他和金家月的相处界限,此时此刻还是应该将金家月扶正坐好。
可金家月在耳边喘得厉害,像是难受到了不行,他又实在下不了那个手。
正纠结着,金家月的脑袋居然慢慢地顺着他的肩膀往下滑。
下滑。
再下滑。
最后滑到了他抱着背包和外套的手上。
江栩:“……”
他坐如磐石,一动不动。
开车的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他一眼,摇了摇头说:“小伙子,不是叔说你,你家oga都生病了,你也不好好照顾人家,不说抱着人家了,你多少让人家躺得舒服一些吧。”
江栩沉默片刻,认命一般地把手松开,将背包和外套放到一旁,让金家月的脑袋枕在自己腿上。
“这才对嘛。”司机笑了,“别看叔是beta,叔也知道oga都不容易,你是他的alpha,你不照顾他谁照顾他?”
江栩:“……”
他很想说自己不是金家月的alpha。
金家月的alpha估计这会儿还躺在自家的大别墅里,美滋滋地拿着手机和另一个oga詹怀轩视频电话。
想了想。
还是算了。
对于没有伴侣或者没有alpha标记的oga来说,发情期都是比较难熬的,oga的发情期不像alpha那样准时使用抑制剂就行,即便使用了抑制剂,也会产生类似情绪低落、失眠、厌食等诸多负面情绪。
从abo三种性别衍生出来的那一刻起,oga就注定依赖alpha的标记,终身标记也好,临时标记也罢,只有当alpha用犬齿咬破oga后颈的腺体,将自己的alpha信息素注入进去时,oga的发情期才会得到真正意义上的缓解。
当然,假性发情也是一样。
金家月意识不清,只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似乎枕着什么东西,像是一个人的腿,本该是软的,却因那个人肌肉的紧绷而硬邦邦的。
他艰难地寻找着自己的理智,半天过去,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在一辆车里,他和徐子晖都在后座,而他的脑袋枕在徐子晖的腿上。
整辆车都被他的信息素填满,oga在发情期时分泌出来的信息素是平时的十几倍甚至几十倍,饶是他以前闻惯了自己的信息素,也在这时被这股浓郁的气味腻到。
还好徐子晖和前排的司机不受影响。
从商场去到金家月指定的杳佳私立医院有十几公里的路,路况顺畅的话,半个小时就能抵达,可惜今天是周末,下午五六点正是堵车高峰期,出租车随着长龙走走停停,透过车窗还能看到在前面路口上指挥交通的警察。
金家月身上的衣服早被汗水打湿,他的手找不到着力点,索性抓住徐子晖的裤腿。
徐子晖的身体一下子变得更僵硬了。
金家月勉强睁开眼睛,透过汗湿的额发,他看到徐子晖正在低头俯视着他。
两人对上目光。
徐子晖的表情逐渐无措,那张唇张张合合,最后小声地问:“你还好吗?”
金家月想说一点也不好,哪个oga在发情期时会很好?
但想想还是没说。
他实在没有说话的力气,于是又把眼睛闭上。
剩下江栩无措半天,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心理斗争,他抬起原本贴在身体一侧的右手,在金家月的后背上轻轻抚了几下。
他刚到这个世界时简单地翻阅了下ao相关的书籍,有本书上写,进入发情期的oga身体敏感,可用按摩的方式达到让对方舒适或者缓解对方痛苦的目的,只是对于按摩方的身份有很严格的要求,要么是标记过oga的alpha,要么是不受ao信息素影响的beta。
江栩一直知道自己有问题,不知道是原主本来的问题还是他接替这副身体后才产生的问题,他既分泌不了alpha信息素也闻不到其他ao的信息素气味,他有着alpha的性别,却像是一个beta。
所以江栩才敢这么做。
他不懂按摩,只能凭借本能地用手在金家月的脖子以下和腰部以上的位置打了几个转。
可能是他的安抚起到了作用,金家月紧绷的身体竟然有所放松。
江栩本想停下,见状还是没停。
不得不说,金家月确实感觉好受很多,可这种好受和江栩的安抚无关,而是和江栩无意中散发出来的一丝alpha信息素有关。